;&ep;程郢转身走出,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ep;&ep;果真是不如他所料,无论姜小满要捣什么乱子,两人都未曾理会。

&ep;&ep;姜恒知没有为了她的信丢下宾客,周攻玉也不会因为她而耽误册封诏令。

&ep;&ep;这可实在是她高估了自己,怨不得旁人。

&ep;&ep;*

&ep;&ep;寒风在耳边吹了两个时辰,小满已经快忘记寒冷这回事了。

&ep;&ep;她在心中想了许久,会不会是这个地方太偏僻,所以根本没人找到。又或者,是雪柳的信没有送到他们手上。

&ep;&ep;要不然,怎么会没人来呢……

&ep;&ep;刺骨的寒风像是钝刀,每一刀都疼得她颤抖。

&ep;&ep;张煦自知无望,落寞地在雪地坐下,缓缓道:“送一封信又有何难,想必他们只是没将你放在心上。我本不想伤你性命,特意叫那婢女给你的心上人也送了信。这个时候,那相府该是一片欢声笑语,姑娘你啊,怕是被人抛之脑后了。”

&ep;&ep;张煦的话如同利箭戳在心口,挑起新痕旧伤,刺得小满鲜血淋漓。

&ep;&ep;在雪里等了太久,她始终呆呆地望着前方一片白茫,眼睛不禁感到刺痛,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眼泪始终没有落下。

&ep;&ep;年少时相遇在那一片紫藤下,不觉已经多年过去,可在紫藤下等着的人,一直只有她。

&ep;&ep;越是在意什么,什么就越是让她难过。

&ep;&ep;良久后,张煦凝视着结了冰的湖水,语气绝望:“这种皇亲贵胄,向来是不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是我不自量力,竟还妄想得到一个说法。姑娘也是可怜之人,我不会害你性命,若还有傍身之处,你还是莫要回去了。”

&ep;&ep;小满有些麻木地起身,揉了揉眼睛准备离开。

&ep;&ep;待她艰难的迈出步子,忽听背后一声巨响,伴随着浮冰碎裂的声音。

&ep;&ep;张煦投湖了。

&ep;&ep;他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水面。

&ep;&ep;小满站了一会儿,心底漫出无尽的悲哀来。再迈开腿时摔进了雪里,腰腹被什么东西硌到了。

&ep;&ep;她喘了口气,将放在暗袋中忘记拿走的玉佩取出,往身后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

&ep;&ep;也不知是往哪走,也不知是走了多远。

&ep;&ep;小满的眼睛越发刺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ep;&ep;肩上发上都落了雪,脚步变得缓慢,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艰难。

&ep;&ep;终于,她倒在了冷寒的雪地。

&ep;&ep;只是片刻而已,片片飘落的雪花就在她身上积了薄薄一层。

&ep;&ep;风雪呼啸中,马蹄和车轮碾压的声音渐渐清晰,半晌后,这些声音停下了。

&ep;&ep;马车的帘子被一只带有薄茧的手挑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略带懒散的嗓音。

&ep;&ep;“哟,怎么还是个姑娘?”

&ep;&ep;第18章

&ep;&ep;“我说马夫能不能快点,我今日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这慢悠悠的我赴宴都迟了。”郭守言烦躁至极,厉声催了两句。

&ep;&ep;前几日在相府救了孙敏悦,他爹非说是相府设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再和相府扯上关系。

&ep;&ep;今日本就来得迟,偏偏这雪路还湿滑难行。

&ep;&ep;郭守言心中越发烦躁,掀开帘子朝街上看了一眼。

&ep;&ep;空荡的街上还有个人瑟缩着往前走,他定睛一看,居然还有几分眼熟。

&ep;&ep;“诶,那不是姜二姑娘身边的侍女吗?”小厮惊讶道。

&ep;&ep;郭守言立刻就想起来了,满目疑惑:“这大雪天的她在街上干嘛呢?”

&ep;&ep;待马车走近,雪柳也抬头看了眼,正和郭守言的目光对上。

&ep;&ep;她眼神一亮,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几步跑到郭守言的马车边,扒在窗口上,口齿不清道:“郭公子,求求你……求你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ep;&ep;郭守言皱眉道:“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ep;&ep;雪柳将信的事说了出来,又笃定程郢不可能会帮忙,求郭守言去提醒姜恒知。

&ep;&ep;郭守言一时还有些不信,直到雪柳跪在雪地要给他磕头,立刻应道:“好好好,你别跪了,这大雪天的赶紧走吧,我会把话带到的”

&ep;&ep;虽然他平日里喜欢招惹那个小姑娘,却也没想过真把人怎样,要是耽误了传话把人害死,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ep;&ep;郭守言想到这些,暴躁地催马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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