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方论身份很够,又喜欢他。单凭这两条,放在这个不讲究自由恋爱的年代都已经是绝好的姻缘了。

&ep;&ep;况且虞锦更还清楚虞珀前途光明。站在这些客观因素的角度讲,邺风这样简单粗暴地拒绝……总归有点可惜。

&ep;&ep;无奈邺风态度坚定:“下奴无心与此。”

&ep;&ep;“好吧。”虞锦只得做了罢。

&ep;&ep;她若只是个土生土长的皇帝,她可以为了宗室逼婚。可现在,二十一世纪带回来的价值观不允许她那么做。

&ep;&ep;“这事随你了。”她无奈轻叹,“朕会再安排人给宁王世女见见,跟你没关系了。但你若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可要及时告诉朕。”

&ep;&ep;邺风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点了头:“谢陛下。”

&ep;&ep;.

&ep;&ep;寿安宫里,舅甥两个沉默地用完一顿晚膳,方贵太君屏退了宫人,锁眉深思良久,终是一叹:“近来倒是听宫里都在说陛下待元君好了,我还不信,想不到今日会是这样。”

&ep;&ep;方云书默了片刻:“我倒觉得不是因为元君。”

&ep;&ep;方贵太君眉心一搐,抬眸看了看他:“什么意思?”

&ep;&ep;“舅舅,您想想。”方云书哑笑,“陛下对元君的看法是说能改就能改的么?从前元君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腊月里还出了什么事,满宫里没人不知道。那显然不是能轻易翻过去的怨恨,如何会突然轻拿轻放?”

&ep;&ep;这些,方贵太君倒也不是没想过。

&ep;&ep;人对人看法的改变,大多是一步步来的。譬如女皇从前能让元君在冰天里一跪一夜,如今变成懒得理他但也不为难他,那倒正常。

&ep;&ep;“一步到位”成会为他驳旁人的面子,可就太奇怪了。

&ep;&ep;况且元君平日又都在宫里,看着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让女皇的看法大为转变啊。

&ep;&ep;方云书又续道:“依我看,倒是那关于楚休的传言更可信些。”

&ep;&ep;方贵太君眉头锁得更深了:“怎么说?”

&ep;&ep;“你就想想,陛下对元君转了态度,是不是从把楚休调去鸾栖殿开始的?”方云书笑音发冷,“如今元君都回德仪殿了,他还在御前侍奉——若说陛下是为元君高抬贵手放过了他,您觉得合理吗?”

&ep;&ep;若说是为元君高抬贵手放过了楚休,便合该让楚休跟着元君回德仪殿去。

&ep;&ep;现下这样,看着倒更像是,陛下为了楚休放过了元君。

&ep;&ep;他这般一说,方贵太君倒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ep;&ep;楚休年纪是小了些,但陛下总归年纪也不大,与楚休不过相差三四岁,喜欢楚休也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

&ep;&ep;“若是这样……”方贵太君斟酌须臾,淡声,“倒好办了。”

&ep;&ep;方云书颔首不严。

&ep;&ep;他自知舅舅是什么意思——元君从前再如何为陛下所不喜,也还是元君。

&ep;&ep;楚休就不同了。

&ep;&ep;楚休是个宫奴,且还不同于邺风这样正常入宫的良家公子,而是正经没入奴籍的,在宫里就不算个人。

&ep;&ep;死了也不值什么。

&ep;&ep;趁着他还没得封,不明不白地没了,陛下就是喜欢他也不好大动干戈地追究。

&ep;&ep;等过一阵子,陛下自会忘了他,也就自能再看到别人的好处了。不论她喜欢谁,都好过楚休。

&ep;&ep;这宫里,由不得楚家人再出头了。

&ep;&ep;.

&ep;&ep;鸾栖殿,虞锦沐浴更衣后就上了床,却因为说媒失败睡不着,翻来覆去半晌之后,唤人取了奏章进来。

&ep;&ep;正好,吴芷昨日恰有新的奏章呈进来,她还没来得及看。

&ep;&ep;吴芷在奏章里说,附近几个村子的情形都已经摸清楚了,大约是因为地方偏僻的缘故,情形比陛下所想还要糟糕些——识字的人连一两成都没有。

&ep;&ep;其中最严重的的一村,男女老幼共一百二十号人,就两个人认字。平时迫不得已要写书信的时候都要托帮着代为执笔,有信回过来,也得让她们帮着读。

&ep;&ep;吴芷已向村中转达了皇令要他们识字的意思,百姓莫敢不从,但私下里,犹能品到几许嗤之以鼻。

&ep;&ep;有年轻人说,读书识字有什么用,有那闲工夫不如多种点庄稼来得实在。

&ep;&ep;有老年人道,读书识字实无必要——他们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不也活到了这个岁数?

&ep;&ep;吴芷为此气得够呛,觉得这些人鼠目寸光,在奏章中都多有几分忍不住的气愤,可想而知身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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