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含甯阁

&ep;&ep;“小姐,白嬷嬷请假已归。”宝念撩开珍珠流苏帘,来到书房。

&ep;&ep;只见那珠忆正在一旁磨墨,而锦甯则执笔画上一撇。

&ep;&ep;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人”字。

&ep;&ep;“小姐的字愈发厉害。”宝念赞叹。

&ep;&ep;“尚可吧。”她接过一旁珠忆递来的毛巾净过手,“快将嬷嬷请至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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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恭谨地候在一旁的妇人看起来而立之年的样子,至多不过三十又八。

&ep;&ep;她面上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疏离却又温和。

&ep;&ep;这是白嬷嬷,锦甯的奶娘。

&ep;&ep;不似别家嬷嬷的严肃,她像锦甯一般总是给人亲切的感觉,却又恰到好处。

&ep;&ep;“嬷嬷。”锦甯一眼便瞧见这位妇人,扬起唇角。

&ep;&ep;“老奴拜见郡主。”白嬷嬷面上的笑意不变,一举一动都是极为严谨,规规矩矩的,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笑纹,看得出是极为喜爱。

&ep;&ep;“快快请起,来人,赐座。”锦甯眉眼带笑,缓缓坐下,“本宫已有二月有余未见嬷嬷了,甚是想念。”

&ep;&ep;她掀开茶盏,轻轻吹气,“此次归家探望,嬷嬷的双亲可还好?”

&ep;&ep;“老奴谢过郡主,家中一切还好。”白嬷嬷笔直地端坐在椅子上,恭谨道。

&ep;&ep;白嬷嬷家世清白,只有父母二人。其本为后宫中一掌事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被放出宫来。出宫后曾有一次婚配,生产时孩儿难产而死,夫君也染疾而去。

&ep;&ep;禾家见其各项都是极好的,又刚经历生产,还有奶水,便将其纳入,归为锦甯名下。

&ep;&ep;锦甯是她从小看大的,白嬷嬷甚至将她当作亲身女儿,两人感情自是深厚。

&ep;&ep;“如此便好。”锦甯颔首,给宝念使了个眼色。

&ep;&ep;宝念当下心神领会,连着自己与珠忆将众人遣了出去,只留锦甯与白嬷嬷两人。

&ep;&ep;白嬷嬷家住江南,刚好,也在那同里——

&ep;&ep;很巧,不是吗?

&ep;&ep;“奶娘,你做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锦甯温声细语,她眸子弯弯,“也别无他问,只是盼望奶娘一家安康。”

&ep;&ep;她轻抿一口茶,“嬷嬷家中兄长可还安好?”

&ep;&ep;只是......

&ep;&ep;白嬷嬷乃家中独女,如今只剩双亲二人,哪来的兄长呢。

&ep;&ep;却见那白嬷嬷也是面含微笑,“老奴多谢郡主赏识。只怕是郡主碎事繁多,忘了老奴家中并无男丁,唯独老奴一人。”

&ep;&ep;锦甯除了诗词绣舞,自是还有别的要学的。

&ep;&ep;作为右丞相的嫡长女,管理后宅自是从小便要接触到。

&ep;&ep;而禾安氏更是悉心教导她了许多年,比别家小姐早上许多。

&ep;&ep;如今,后宅的一些小事已交由锦甯处理,她手上更是抓住了不少权利。

&ep;&ep;这便是白嬷嬷所言的“琐事”了。

&ep;&ep;锦甯轻笑,“瞧本宫这记性,总是忘了这茬。对对对,奶娘并无兄长,一个也没有。”

&ep;&ep;一个也未留。

&ep;&ep;想起前几日,锦甯便让人传信给白嬷嬷,让她想办法解决产婆。

&ep;&ep;白嬷嬷便匿名雇了几个壮汉将其杀死,又抛尸野外。

&ep;&ep;只是那些壮汉留下也是祸患。

&ep;&ep;好在白嬷嬷聪明,早就知晓锦甯的习惯。

&ep;&ep;自然连雇来杀人的壮汉也是......

&ep;&ep;一个不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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