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些事情没人帮得上忙,到最后终究需要面对,你逃避不了,不能懦弱,否则后患无穷。”阴长黎赤着脚,背对项海葵往窗边走,“但此事不同,我已经彻底解决了,你永远无需再面对,可以逃避,没有关系的。”

&ep;&ep;项海葵眸光微动,目望阴长黎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山间圆月洒下银辉。

&ep;&ep;他只穿一件单薄的中衣长袍,手搭在窗棂上,山风拂过,轻轻撩着他的长发。

&ep;&ep;她脑海里蹦出两个词,冷月如霜,美人倚窗。

&ep;&ep;项海葵记忆里的阴长黎,多半是这种病怏怏弱柳扶风的姿态。

&ep;&ep;毕竟从她遇到他的那天起,他已是临近休眠期,十分虚弱。

&ep;&ep;而走出休眠期的他,即使伪装的再高贵冷艳也没用了,项海葵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

&ep;&ep;“阳刚”一词,和他一点儿边都不沾。

&ep;&ep;但就是这样一个绝技是一秒落泪的男人,却总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有力量的话。

&ep;&ep;至少对项海葵来说,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ep;&ep;让她领悟到伟岸和刚强,与外表无关。

&ep;&ep;她手扶着门闩沉默片刻,又回来了,将剑匣搁在桌面:“你说吧,我想知道。”

&ep;&ep;阴长黎蹙眉:“想清楚了?”

&ep;&ep;“伴生灵有天武神箭,根据你之前的猜测,它是我母亲吧?”项海葵拉开凳子坐下,给自己倒杯冷茶,一口灌下,“真打脸,亏我之前还教训你别那么阴暗。”

&ep;&ep;阴长黎沉默片刻:“那要看你怎样理解‘母亲’这个词,是‘孕育’,还是‘抚养’……”

&ep;&ep;他没力气,徐徐讲诉,耗费不少功夫。

&ep;&ep;项海葵抱着手臂,眼睛盯着面前的剑匣,匣子上雕刻的纹路,被她以眼神描了一遍又一遍。

&ep;&ep;“很好,它死了,又是一个恩仇两消。”

&ep;&ep;“小葵……”

&ep;&ep;“放心,我没事儿,四五岁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得多少了,对母亲没太多感情,伤不到我。”

&ep;&ep;项海葵面色如常,提匣起身。

&ep;&ep;她表现的越沉静,阴长黎越心疼,但并没有拦她。

&ep;&ep;出门之后,她应该会自己躲起来掉眼泪,或者去抱着戚隐哭一场,总比在他面前强忍着好。

&ep;&ep;项海葵却在原地站了半响,忍无可忍,将剑匣往桌上一摔!

&ep;&ep;不收力的情况下,桌子哪里承受得起,立刻四分五裂!

&ep;&ep;纷扬的碎屑里,她眼中有一触即燃的火苗,那是妖血在燃烧:“你告诉我,爱情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ep;&ep;阴长黎知道她激动的原因,沉默。

&ep;&ep;“妻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换了个人,我爹竟然毫无察觉,照样过日子?”

&ep;&ep;阴长黎试图安抚她:“小葵……”

&ep;&ep;她根本听不进去,情绪波动的愈发厉害:“因为是个孤儿,娶老婆就是为了抱团取暖吗?那我的存在究竟算什么,一个笑话?!”

&ep;&ep;“这是一个疑点,小葵。”看她这幅模样,本不想说的阴长黎解释,“它可能说了谎。”

&ep;&ep;它挑中了一具肉身,去接近项衡,这或许才是真相。

&ep;&ep;项海葵愣住。

&ep;&ep;阴长黎轻叹:“谎言的目的,是它也有考虑过,若它败了,你得知此事,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ep;&ep;这是它唯一能给她的仁慈。

&ep;&ep;正是有着这样的疑心,他并没有亲手将它的灵体打散,而是让它随着梦界一起崩塌了。

&ep;&ep;“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已至此,皆以无从考究了。”

&ep;&ep;项海葵面沉如水:“怎么会,它都做好准备要杀我和爹了,甚至都没什么犹豫……”

&ep;&ep;“活得久了,任何‘难忘’都会成为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山风太大,阴长黎阖上半扇窗,又拢了拢衣裳,“莫说你不懂得,以我的阅历,都无法理解它的心境。你只需明白它对你,对你父亲,应不是全然无情的。”

&ep;&ep;项海葵若有所思:“我是它养过的一条小猫咪,漫长生命里它养过无数种动物,通过比较,发现小猫咪是最可爱的,于是多给我几分恻隐之心,是这种感情吧?”

&ep;&ep;阴长黎:……

&ep;&ep;可以这样理解。

&ep;&ep;但说不出口。

&ep;&ep;项海葵烦躁:“行了,你也甭和我解释了。”

&ep;&ep;都过去了,再讨论它对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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