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就想起了,祁春一惊,立刻高声道:“我马上出来,就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衣带系好。

&ep;&ep;孙氏的身形比她略高大壮实些,她穿着她的衣服,显得有些宽大。

&ep;&ep;她急急忙忙去开门,外头的人什么也不说,先一脚跨了进来。

&ep;&ep;进来的人人高腿长,祁春后退了两步才勉强避开,“宋长安?你这是?”祁春看到,他手臂上搭着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印花布料。

&ep;&ep;宋长安一进来眼睛就到处飘,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屋子一样,“那个,娘、娘让咱们把床单换一下。”

&ep;&ep;换、换床单?!

&ep;&ep;祁春脑子“轰”的一声响,脸瞬间被灼伤,她立刻将头埋下,夺过他手上的床单,转身就走。

&ep;&ep;他们怎么知道昨夜他们……

&ep;&ep;反应过来的祁春恨不得咬舌自尽。

&ep;&ep;都怪宋长安,要她就要她吧,还非要她改口叫他夫君,让她顾此失彼的,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音。

&ep;&ep;即便只是一声,也足够惊动就在隔壁的周氏了。

&ep;&ep;祁春三下五除二的就置换好了,她抱着旧床单,想了想,找了个角落塞进去,打算晚上再悄悄洗了。

&ep;&ep;一向灵光的宋长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傻乎乎的问道:“怎么塞那儿了?拿出去给娘洗啊。”

&ep;&ep;拿给娘洗?

&ep;&ep;亏他想得出来!

&ep;&ep;祁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出去,但是被宋长安一把拉住了。

&ep;&ep;“你生气了?”他问。

&ep;&ep;“没有。”祁春语气不善,看他都懒得。

&ep;&ep;宋长安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语气弱弱的,问道:“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证,下次……”

&ep;&ep;“宋长安!”祁春甩开他,怒吼,这个人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还下次,想什么呢!

&ep;&ep;“怎么了?”

&ep;&ep;“发生什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ep;&ep;外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问发生了什么,宋长安只能赶紧去解释,将人给轰开了。

&ep;&ep;祁春扶着额头,感觉自己气血上脑了——她一定是疯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ep;&ep;她脑袋发晕,被人轻轻抱进了怀里。

&ep;&ep;门已经关上了,她也不反抗,只是靠在他胸口,眨眨眼,没明白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ep;&ep;“我宋长安这一辈子,都不会负了你的,我发誓。”所以,希望她不要恼,也不要后悔。

&ep;&ep;祁春眼眶一热,侧过身去,抱住了他。

&ep;&ep;不论怎么样,从她坐着轿子离开晴光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是宋家的人了。如果能有夫君的疼惜,她自然是不胜欢喜的。

&ep;&ep;儿子即将远征,儿媳要给准备衣物天经地义,吃了早饭之后,祁春又进了自己的屋子,给宋长安缝制衣服。

&ep;&ep;两个人真正结为夫妻之后,祁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宋长安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亲近的味道,说话更是随意了许多。

&ep;&ep;晚上,宋长安从外头进来,看到她还点着灯给他准备东西,笑着将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ep;&ep;“这几天你都做了多少东西了,该歇着了。”都三件衣服三条袄裤五双足衣,够他背一大包的了,怎么还做啊。

&ep;&ep;她白天忙得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晚上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他实在是不忍心了。

&ep;&ep;祁春头也不抬,手上依旧飞针走线,“你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ep;&ep;“荷叶鸡,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说到这里,宋长安又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脸一板,道:“这是给你的,别拿去给那两孩子了啊,赶紧吃。”

&ep;&ep;祁春被他逗笑了。

&ep;&ep;前天晚上他给她带了两个小糖人,她一个大人,哪儿好意思偷偷吃糖啊,就拿去给桃桃和满满了。

&ep;&ep;结果,宋长安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瞪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只能梗着脖子,当作是没看见。

&ep;&ep;然后她昨天晚上就被收拾了。

&ep;&ep;宋长安拖了张凳子,挨着她坐下,一只胳膊就搭在她的背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呀?”

&ep;&ep;“香囊啊,”祁春正在用绿色的丝线绣两片荷叶,“里头装上天竺葵,夏夜里能驱驱蚊。”

&ep;&ep;“天竺葵?驱蚊?”

&ep;&ep;“对啊,现在是三月了,等你们赶到北境,也是初夏了,正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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