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房慈是纯新人，好奇心重，呲溜溜钻到前面去了。
&ep;&ep;大赵笑道：“不错，小房子是个胆儿大的。”
&ep;&ep;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房慈“嗷”地鬼叫一声，三步并两步蹿了回来。
&ep;&ep;“呕……”房慈吐了。
&ep;&ep;大赵变了脸色，骂道：“擦，水上漂就没有不瘆人的，这个差事不好办啊。”
&ep;&ep;周智又去看秦禛，后者双臂环胸，面无表情。
&ep;&ep;他心道，明明也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么就愿意干这个破玩意儿呢。
&ep;&ep;难以理解。
&ep;&ep;大约一刻钟后，仵作站了起来，禀报道：“大人，这两位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口腔内没有白色泡沫，可以断定死于绳索。从尸体的斑痕以及僵硬程度来看，他二人至少死一天了。皮肤都比较紧致，大约二十岁左右。”
&ep;&ep;霍子清道：“此二人衣着考究，不像寻常老百姓，只怕与月牙湾脱不开干系。”
&ep;&ep;罗毅拱手道：“大人，属下让人去月牙湾问问？”
&ep;&ep;霍子清看着河面，沉吟着说道：“我想想，稍安勿躁。”
&ep;&ep;大赵小声问房慈，“咋还看皮肤呢，尸体没脸了吗？”
&ep;&ep;“就是没脸了。”房慈艰难地说一句，“哇”的一下又吐了起来。
&ep;&ep;“我擦！”大赵按住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ep;&ep;周智皱起眉头，“既然是月牙湾，这个案子应该归西城的兄弟才是。”
&ep;&ep;张文才冷哼一声，“放心吧，你推不出去的，受着吧。”
&ep;&ep;秦禛害怕暴露自己，没敢往前凑，站在原地往上游眺望了一下。
&ep;&ep;洛水是京城里的一条大河，从西北流过来，在城里拐了一个类似“s”型的弯。
&ep;&ep;“s”的上部叫月牙湾，是京城最著名的温柔乡，不少文人墨客、富商巨贾在那里流连忘返。
&ep;&ep;这里是下半部，此处往前三四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到这边后渐趋缓慢，于是就有不少杂物堆积到了这里。
&ep;&ep;此二人被毁了脸，显然是凶手不想让人认出他们——如果死者是寻常百姓，即便被砍烂了脸，还有身体在，寻找到尸源并不难。
&ep;&ep;由此来看，死者在月牙湾丧命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ep;&ep;如果霍子清做事严谨，还应该先沿着河道向上搜索，以确保不遗漏重要线索。
&ep;&ep;果然，半盏茶的功夫后，霍子清开了口：“分成两队，一队沿河湾向上搜索，一队去月牙湾。”
&ep;&ep;他话音一落，张文才就跳了出去，“总捕头，小弟愿去月牙湾。”
&ep;&ep;罗毅一摆手：“行，你们跟我走，老赵和周智带人从这里往上搜。”
&ep;&ep;周智懊恼地挥了挥拳头。
&ep;&ep;秦禛倒无所谓，搜完这一片再去月牙湾便是。
&ep;&ep;第23章否定
&ep;&ep;霍子清带着师爷先走了。
&ep;&ep;之后,罗毅和张文才去了月牙湾。
&ep;&ep;仵作李初六站在两具尸体中间，拱手道：“赵什长,派个兄弟帮帮忙吧，多谢。”
&ep;&ep;他有专车——专门拉尸体的骡车。
&ep;&ep;但乘车的活人只他一个，每次都得求一个什长或伍长，安排捕快帮他的忙。
&ep;&ep;赵岩看了周智等人一眼。
&ep;&ep;秦禛主动请缨：“我来吧。”
&ep;&ep;周智忙道：“还是……”
&ep;&ep;秦禛看了他一眼。
&ep;&ep;他赶紧改口道：“我也来。”
&ep;&ep;秦禛上了前，横在她眼前的是一具男尸和一具女尸。
&ep;&ep;入目便是被砍烂了的两张脸，伤口上没有生活反应，显然是死后伤。
&ep;&ep;脖子上有勒痕，伤口边缘齐整，沟壑极深，似乎还有摩擦伤,死者可能剧烈挣扎过。
&ep;&ep;男子大约六尺高,身量匀称，胸口敞开着，皮肤上没有外伤，腹部也没有隆起。
&ep;&ep;抬起时,脖子下面可见尸斑，压迫不褪色，浸润期——这说明死者在岸上搁置过相当长的时间,而不是人一死就扔到了河里,由此也可以推测,死者死在城里,而非城外上游某处顺流而下。
&ep;&ep;男子右手的拇指中指无名指上有薄茧,分布的位置恰是抚琴常用之处。
&ep;&ep;此人应该经常操琴。
&ep;&ep;把尸体放在板车上时,秦禛捋起他的袖子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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