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下宛柔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才攀扯上郡主,不能就这样说断就断了。

&ep;&ep;利姨妈说她肯定是又在郡主面前失仪,自己还不知道缘故。宛柔仔细回想,并无此事。那日她们姐妹到了青岩寺,见到郡主前后统共没说上三句话便分开,哪里会失仪?她心里纳闷窝火,可又不能找郡主问,这才精神恹恹病倒了。

&ep;&ep;这日,利姨妈一边坐在炕头做针线活,一边唠叨起宛柔来。宛柔躺在里面听得清楚,心里愈加的烦闷。她刚想要坐起来回几句嘴,就听见外面有丫头说话。

&ep;&ep;“太太,姑娘,有人来给三姑娘下请帖。”

&ep;&ep;“谁?是郡主吗?”宛柔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头,连鞋都顾不上穿,从里屋跑了出来。

&ep;&ep;利姨妈见状也没空骂她,赶忙接了请帖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温国公府”几个烫金的大字。她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又高兴起来。这国公府的门第不低,能下帖子郑重其事的请宛柔过去,是长脸的事情。看来国公夫人并没有生气,不知道是她大度,还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是必须去,而且要好好表现才行!

&ep;&ep;宛柔的想法跟母亲一样,立即梳洗打扮,不一会儿就神采奕奕趾高气扬的走了。

&ep;&ep;国公府特意派了马车前来,还真是想得周到,免得利姨妈还要麻烦金府的车夫。虽说封氏不会有意见,可底下的奴才们未免说些不中听的话。正经主子用车还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跑,何况是她们这种寄人篱下的?每每需要用金府的奴才办事,利姨妈总是掏银子打赏,虽说落个和和气气,可荷包却憋了下去。

&ep;&ep;宛柔上了国公府的马车,难免跟睿亲王府的马车比较,觉得这公和王虽说只差一级,阔绰程度却差了一大截啊。马车很快就到了国公府,有婆子等在角门,引着宛柔进去径直往后院去。

&ep;&ep;国公府还真是气派,五进五出的大宅子,里面布置的豪华漂亮。内院之中更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个时节还隐约有香气。草地上仙鹤悠闲,湖水中鸳鸯成双。一块山石横空出世,挡住众人去路,待转过去立即眼前一亮,让人有柳暗花明之感。

&ep;&ep;当初先祖皇帝赏赐下府邸,命能工巧匠设计,一山一石,一亭一台,皆能说出一番道理来。虽然国公府日益落寞,可这宅子却还是那般讲究。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如今的国公府只剩下唬人的外表了。

&ep;&ep;婆子带着宛柔进了园子,便听见热闹的唱戏声音。细一打听,她才知道今个儿是国公夫人的寿辰,来了不少夫人、小姐贺寿。她顿时有些难为情,事先没打听清楚,空着两只手就来了。

&ep;&ep;她正想打发身边的丫头回去取,却见婆子带路的方向似乎离唱戏相背。

&ep;&ep;“这位嬷嬷,还是先让我去拜见国公夫人吧。”到了人家家里,自然要先拜见主母,况且人家还是寿星。

&ep;&ep;“我们姑娘吩咐了,姑娘来了就往屋子里请,姑娘们都在那边耍呢。”婆子笑着回道。

&ep;&ep;宛柔听了只好跟着她继续走,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起来:这月娥姑娘看着挺懂规矩,怎么会如此行事?自己没去拜见国公夫人,不知道的人还会说自己没礼数。不行,一会儿见了月娥姑娘,一定要提出去拜见国公夫人才行!

&ep;&ep;打定主意,宛柔脚下的步子轻快了些。眼见面前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还不等近前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ep;&ep;☆、第六十二回接连受辱

&ep;&ep;宛柔收到国公府的请帖,兴致匆匆盛装打扮一番去了。可她似乎是最后一个到的,园子里的戏唱得正热闹,姑娘们都聚在温润的香闺中喝茶说话。

&ep;&ep;她随着婆子进去,但见一屋子莺莺燕燕好不热闹。三间正房并未隔断,瞧着阔朗。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书籍,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着的笔如树林一般密密麻麻。旁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里面满满一囊的各色菊花。西墙上当中挂着一个大幅《烟雨图》,左右两边是一副对联,乃是严卢工的墨迹,“烟霞闲骨骼,泉石野生涯”。

&ep;&ep;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藤架上悬着一个白玉的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软凳等物,上面或坐或靠或半卧着七八位姑娘。

&ep;&ep;宛柔搭眼一瞧,十之八九并不认识。她才来都城多久?除了李府还未曾去过其他人家,怎么会认识这些大家闺秀?不过李月娥赫然就在其中,她见了宛柔微微颌首笑了一下。宛柔正想要点头回礼,却见她已经扭过头跟旁边的红杉姑娘说起话来。

&ep;&ep;宛柔登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什么好傲气的,都是一样的门第,她竟一副比自己高贵的模样!虽说自己父亲不过是七品知县,可却是得了皇上封赏的七品知县,眼下全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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