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阑钰这孩子,说起来确实老大不小了,该成家找个媳妇管管了。

&ep;&ep;四叔观察着族长的表情,见他没有特别的表示,继续说道。

&ep;&ep;柳家那位嫡长女,模样长的国色天香,身份地位配阑钰,说起来还是咱们张家高攀了,虽说性情泼辣了些,但是正好能管住阑钰花天酒地,以后外面那些红粉知己,他还敢带回家吗?

&ep;&ep;族长沉吟片刻。

&ep;&ep;你说的对。

&ep;&ep;四叔喜上眉梢:上次贱内遇见柳家的二夫人,与对方提了一嘴,对方也是同意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族长就定下提亲的日子?

&ep;&ep;柳家嫡长女母老虎的名声,在下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ep;&ep;但族长想想柳家庞大的财势,若是能与柳家搭上,他即将关门的药材店说不得明日就能起死回生,本来他正愁这件事呢,现在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ep;&ep;老四,这事儿你让你夫人多多费费心,选个好日子,尽快去柳家上门提亲,阑钰这孩子,该收心了。

&ep;&ep;四叔欣喜应了。

&ep;&ep;去柳家提亲?

&ep;&ep;张阑钰停下在宣纸上勾勒的笔,抬头,露出一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嗤笑一声。

&ep;&ep;那几个老东西最近有什么动作?

&ep;&ep;星垂规规矩矩的立在张阑钰的书桌前。

&ep;&ep;回少爷,族长的药材店即将关门,正在筹划着与柳家搭线,四爷最近三日里往城东跑了三次。

&ep;&ep;张阑钰暂时先把毛笔搁下。

&ep;&ep;柳家是皇商,把持着下京城几乎全部的药材渠道,族长这是想从柳家分杯羹?

&ep;&ep;张阑钰摇摇头。

&ep;&ep;不自量力。

&ep;&ep;城东

&ep;&ep;他想了想,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像是冬日里落下的雪,沁凉刺骨。

&ep;&ep;我在城东最值钱的便是一家金店,四叔这是想要我的金店了啊!也是,他一直视那金店是他自己的东西,如今被我收回,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自然是想要抢回去的。

&ep;&ep;张阑钰垂眸,视线落在铺在书桌上的宣纸上面,那是他刚刚画了一大半的画,上面明眸皓齿的美丽少女摇着团扇,正回头冲着谁笑得甜美。

&ep;&ep;他看着少女,眼神越来越冷。

&ep;&ep;他们卖了我妹妹还不够,如今竟然又把主意打在我头上,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他们随意搓圆捏扁?

&ep;&ep;张阑钰闭了闭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藏起了如岩浆炽热危险翻涌的情绪。

&ep;&ep;星垂,蝶儿有消息了吗?

&ep;&ep;还没有。

&ep;&ep;星垂关心的看了眼张阑钰,他是被遗弃的孤儿,如果不是公子救了他,他早已经变成了野狗的盘中餐,连曝尸荒野的资格都没有。

&ep;&ep;公子给了他名字,给了他吃饱穿暖的生活,他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公子的恩情。

&ep;&ep;只可惜老天不公,公子这样好的人,为何要生在这种家族里面?

&ep;&ep;他只恨自己弱小,不能为公子做的更多。

&ep;&ep;公子,您没事吧?

&ep;&ep;没事。

&ep;&ep;张阑钰坐下靠在椅子里,撑住额头,遮掩住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不甘心的问道:陈叔那里呢?

&ep;&ep;也没有,不过陈叔昨日回信说,他再过两三日便能回来了。

&ep;&ep;张阑钰一直心绪不宁,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ep;&ep;希望陈叔能带回来好消息。

&ep;&ep;他抬眼,眼神迷茫的看着纸上少女的笑容。

&ep;&ep;如果,当初我不离开下京城,亦或者她央求我带她一起出去的时候,答应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ep;&ep;都是我的错。

&ep;&ep;张阑钰悔恨。

&ep;&ep;公子!这怎么能是您的错?

&ep;&ep;星垂下意识上前要说什么,张阑钰却疲惫的冲他摆了摆手。

&ep;&ep;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ep;&ep;星垂用力咬了咬唇,无声无息的退出去,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他看见虚弱靠在椅背上的公子,身体在颤抖,让人心疼不已。

&ep;&ep;张阑钰的确难受,自从他离家月余归来,就听说妹妹嫁人,且在刚嫁入田家三日就与人私通,被当众抓奸羞愧逃走了无音讯后,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

&ep;&ep;他的妹妹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ep;&ep;尤其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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