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江停晃然,这才想起他随着土匪上了山寨,因失血过多晕倒在了寨子门口,没想到一晃竟然就是两天。他一骨碌起身要下床,脑子又是一阵晕眩,等着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不顾小姑娘的阻拦,硬是推门而出。

&ep;&ep;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个大院,院子里坐着七八个老人家正在太阳下编制鸡笼和簸箕,时不时偏头说上两句话,场面很是恬淡温馨,不似入了匪窝,倒是像在寻常农家小院儿。

&ep;&ep;晓秋,人醒了啊?

&ep;&ep;小姑娘从郑江停身后蹿了出来:醒了。

&ep;&ep;小伙子,你没事吧?

&ep;&ep;郑江停见着一脸善意的老人家,实在也起不了什么敌意,道:没事了。

&ep;&ep;言罢他又转身看向叫晓秋的姑娘:你说我已经昏迷了两日了?

&ep;&ep;是啊。

&ep;&ep;郑江停神色一凝,也不知道春来县的官兵有没有把粮食顺利送到春来县,那帮土匪又是怎么处置的,家里又知不知道他被土匪逮了去。

&ep;&ep;他心里很乱,抓着小丫头问道:那日带我上来的人呢?

&ep;&ep;你拧得我胳膊很痛!晓秋拍着郑江停的左手,闹不明白明明一只手都吊着了,怎么单手力气还那么大:放手!放手!

&ep;&ep;郑江停闻声才收回手。

&ep;&ep;晓秋揉了揉胳膊:你说的是甄胜吧?他出去打猎了,没在。

&ep;&ep;快带我去找他!

&ep;&ep;找你爷爷我干什么!

&ep;&ep;门口走进来个年轻男子,将手里的一只野鸡丢在了地上:婶儿,今晚上可以把这只鸡炖了。

&ep;&ep;郑江停信步上去:你可有官兵的消息?

&ep;&ep;我有官兵的消息来做什么,我们可是匪徒。

&ep;&ep;晓秋闻声挑起个白眼:让你说便说。

&ep;&ep;你这臭丫头,不过两日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ep;&ep;甄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那批粮食已经被送去春来县了,西峰的人也被压进了大牢,你还想听什么?

&ep;&ep;郑江停舒了口气。

&ep;&ep;甄胜心情其实也不错,西峰现在群龙无首,寨子了就一堆杂碎鸡飞狗跳,他们出去打猎的地儿都宽的多了,也不怕撞见西峰的人两边搬扯起来。

&ep;&ep;郑江停单刀直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ep;&ep;放你走可以啊,写信回去,让你家里带着银子来赎你。看你家业不菲,怎么也得拿个三五百两。

&ep;&ep;一边上的晓秋听了话剁了甄胜一脚。

&ep;&ep;咋的了,你在把胳膊往外头拐,我告诉你爹去。

&ep;&ep;我才要告诉爹你欺负我!

&ep;&ep;说着晓秋扭身便出去了,甄胜急忙追了出去:谁欺负谁,你把话说明白。

&ep;&ep;两人跑到了外头,郑江停叹了口气,兀自在屋里找了笔墨写信,不管好坏,总得报个平安回去。

&ep;&ep;伤了右手,他写起字来很是不易,手动便牵扯着肌肉拉到伤口,不过写了两排字他额头便冒出了一层冷汗。

&ep;&ep;甄胜,你不许勒索他。

&ep;&ep;为什么不能,以前抓到的人不都是这么安排的嘛,你就是把这事儿告诉大伯父我也没做错。

&ep;&ep;没说你做错,但是你就是不能勒索他。晓秋揣着手,沉着一张小脸儿。

&ep;&ep;甄胜左瞧右瞧:莫不是大小姐瞧上他了?

&ep;&ep;就是瞧上了又怎么着!土匪窝子里的姑娘胆子大,脸皮儿也不似一般姑娘薄,直言道:咱们寨子里有这么英俊的男子吗。

&ep;&ep;甄胜嗤了一声:小姑娘看人可别只看皮相。

&ep;&ep;人家人也不错啊,还给春来县送救济粮呢。你去抢救济粮,还发信号给寨子,差点就害寨子里的人落官府手里,爹爹不收拾你才怪。

&ep;&ep;别啊,你可得替我说两句好话。

&ep;&ep;郑江停写好信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正要出去把信拿给甄胜时,晓秋正好回来。

&ep;&ep;我信写好了,你们看看吧。

&ep;&ep;晓秋把端来的饭食放在桌上,空气里飘着一股鸡汤的香味: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吃饭吧。

&ep;&ep;躺了两日,嗅着香味说不饿是不可能的,不过郑江停心里系着事儿,未得肯定答复也不动脚。

&ep;&ep;信给我,我替你给甄胜就是了。晓秋拿过信,一目十行,可惜大字不识,并不晓得上头写的内容是什么,她不愿丢了脸面,假装还赞叹了句:没想到你不光人长得英俊,连字儿也写得好看。

&ep;&ep;郑江停眉头一紧,被人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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