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气好去村子弄点柴火。

&ep;&ep;说干就干,他换了身爽利些的衣赏,用了根麻绳把柴刀撇在腰间,空着双手就出发了。

&ep;&ep;阳亩村是离缙城最为近的一个村子,半个时辰的脚程就能到,原身在进城以前就是阳亩村的村民,每年打柴都会回村子,倒是也不陌生。不光如此,郑父昔日走货时,阳亩村可是一处很大的采货点。

&ep;&ep;郑江停到村子时,已经未时四刻了,他不敢耽搁,径直去了记忆中的山头砍柴。

&ep;&ep;今年时节不好,雨水多,山头好些树都被冲死了,柴倒是很好打,不过许多村民也瞧出了今年似要大寒,上山砍柴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

&ep;&ep;郑江停方才砍齐一捆柴便有村民上山来了,原本是单一的砍柴声,多了个人后就变得嘈杂起来了,他远远瞧了人一眼,是个年轻汉子,刀挥的可利索,不过一刻钟就堆了一大捆柴。

&ep;&ep;村民似是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停了活计,扯开带的竹筒灌了口水,同他招呼:兄弟城里来的吧诶?郑江停?你可是郑江停?

&ep;&ep;郑江停眉头一凝,还真不知道眼前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子是谁,只道:是。

&ep;&ep;汉子热情的跑过来:我是大柴啊!还记得不?以前你还住村里的时候,咱们经常去河里摸鱼。

&ep;&ep;郑江停吊起眉毛,仔细搜寻着原身的记忆,好一阵寻思,还真让他给想起来了。大柴和郑江停是同龄人,原本是叫蔡凛,因为砍柴比一般人都厉害,大家伙儿才叫他大柴的。

&ep;&ep;小时候原身住在村子里,跟大柴家住的最近,关系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后来原身上了学堂读了书,渐渐的心气儿高了就不愿跟大柴混一堆,搬进城以后关联更是少了。

&ep;&ep;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大柴在山里摸了不少鸟蛋,随着家里人进城赶集,兴冲冲的跑去青梧巷里找原身,结果原身因嫌蔡凛寒碜躲在屋里不肯出去,后头两人再没了来往。

&ep;&ep;郑家遭逢变故以后,原身多次回村都没有再见到过蔡凛,不曾想,倒是让郑江停再度遇见了,若是真是原身与之相逢,想必心中会五味杂陈。

&ep;&ep;他热络道:记得,如何不记得,你小子长高长壮了不少,好几年没见,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ep;&ep;蔡凛挺高兴,一个劲儿的把竹筒往他手里塞:喝水!

&ep;&ep;见郑江停接过竹筒喝了水,似是儿时的不快都消解了一般,蔡凛憨厚笑着,一屁股坐到了柴堆上,说着过往的事儿。

&ep;&ep;自打你们家搬到城里以后,第二年我爹便被强行征兵上了前线,不久以后就传回了坏消息,朝廷给了些银子补偿,我娘日里哭了夜里哭,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次年也去了。我一个人在村子里也不知该干啥,整日窝在村里也难受,想着一身力气,干脆出去闯闯。后头就带着家里剩下的家当去了林城,遇了个什么介绍差事儿的人,结果把钱全都给我卷跑了。

&ep;&ep;原是痛心的遭遇,蔡凛却一边说一边傻笑:还得怪我蠢,盘缠没了,我也回不去,最后只能在码头干体力活儿,在外飘荡了几年,去年才回的村子。

&ep;&ep;郑江停闻言拍了拍蔡凛宽厚的肩膀,也不知该宽慰些什么话,说起来,原身家也一样让人闻之而默,大家也都只能选择一笑置之,再苦再痛日子还不得继续过下去。

&ep;&ep;蔡凛道:我没事儿,倒是你,我回村后听乡亲说了你家里也不太好。

&ep;&ep;都过去了,我们还在就都还有指望。

&ep;&ep;蔡凛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ep;&ep;两人说道着一起砍起了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村里城里的事儿。

&ep;&ep;今年冬要寒,我那几亩地拾掇完了,这些日子都在砍柴送城里卖,今年的柴火最是好卖了,你要是要柴也不必要大老远的从城里过来打,我给你捎些去城里,不收你钱。

&ep;&ep;郑江停觉着这人也忒实在了:那怎么能行,我左右有空闲就能来打。

&ep;&ep;跟我客气什么,小时候邹大娘给你买牛皮糖,哪次会少我那一块儿,如今我回来了,能帮上忙的就帮个忙,又不算什么事儿。你要真是有空闲啊,倒不如把你们家那几亩地耕了,随便种点小菜,得空时来打理一二,不得闲时我还能顺道锄锄地,岂不是能省下些买菜的钱嘛。

&ep;&ep;郑江停闻言,倒还真起了些心思,既然原本就有地,那耕种出来岂不是就能种植空间里的东西了,他留下了个心眼儿,准备过几日回来看看地,到时候便能好好打算一下。

&ep;&ep;因还得赶着回城里,郑江停也不敢多待,砍了四捆柴他便准备把柴弄下山回城里了。

&ep;&ep;蔡凛道:来都来了,多砍些回去吧,我那儿有牛车,到时候送你进城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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