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新开的吧?”

&ep;&ep;“这可是叶大人送来的,叶大人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太后又极疼陛下,用这个准没错。”

&ep;&ep;“但这粉怎么是这样的?和宫里常用的不一样……”

&ep;&ep;“这胭脂也很奇怪呢,竟不是一张一张的……”

&ep;&ep;“这能用吗?”

&ep;&ep;叶汝真可听不得这话,要不是风承熙在这里,她当场就要过去分说个明白。

&ep;&ep;康福自然也听到了,正要带人去驱赶。

&ep;&ep;风承熙止住他,然后道:“那边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叶卿,替朕去看看。”

&ep;&ep;叶汝真巴不得这一声,中气十足地应了个“是”,绕过蔷薇架,就看见架下石凳上坐着三四个宫女,其中一人服色稍有不同,手里正捧着她早上送出去的锦匣。

&ep;&ep;那应该便是赵晚晴。

&ep;&ep;赵晚晴同宫女们皆躬身行礼:“见过叶大人。”

&ep;&ep;叶汝真这才理解到袁子明说她红了的意思,不单外朝的大人们一个个把她当回事,连后宫的姑娘们都认得她了。

&ep;&ep;她招了招手,把姑娘引到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打开锦匣,一样一样告诉她们用法。

&ep;&ep;凉亭中,风承熙原是侧耳细听,听得声音渐远,便起身走向蔷薇架,只听叶汝真的声音道:

&ep;&ep;“这一排是玉簪花粉棒,由深到浅,十根十色,不像平常的铅粉那般凝涩,也不像米粉那般容易晕妆。里面兑了珍珠云母粉,上妆之后,无论在灯下还是在日头底下,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能白得发光,你们瞧。”

&ep;&ep;宫女们的惊叹声传过来。

&ep;&ep;“大家常用的绵纸胭脂颜色薄,不鲜润,这是拿上好的胭脂淘澄净了蒸出来的,加了润脂,只要拿簪子挑上一丁点儿,就够拍脸了,又妥贴,又匀净。看。”

&ep;&ep;宫女们再次称赞不已。

&ep;&ep;风承熙掀开一根蔷薇的枝条,从叶片与花苞的间隙里,看见叶汝真站在一株海棠树下,春风仿佛也喜欢她,不时吹动她的衣袖和袍角,花落阵阵,拂过她的面颊。

&ep;&ep;半日,叶汝真终于讲解完了,把锦匣交还,回身往这边来。

&ep;&ep;风承熙缩回手。

&ep;&ep;叶汝真讲得口干舌噪,康福给叶汝真斟了一杯茶。

&ep;&ep;叶汝真谢过,抬眼见风承熙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是看书看得入神,没有挪动过。

&ep;&ep;“叶卿遇上熟人了么?”风承熙的声音从书后面传来,“一去这么久?”

&ep;&ep;“臣无能,臣走到前头的时候绕错了路,弯了好一会儿才找着人。”叶汝真诚恳地道,“有劳陛下久候,臣死罪。”

&ep;&ep;风承熙在书背后抬起了眼,视线落在叶汝真身上。

&ep;&ep;……小骗子。

&ep;&ep;第24章能忍

&ep;&ep;“陛下的手怎么了?”叶汝真眼尖,瞥见风承熙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

&ep;&ep;“哦,被蔷薇的刺划伤的。”风承熙道,“不知叶卿那掺了珍珠与云母的玉簪花粉棒,能不能盖住这小小伤口?”

&ep;&ep;叶汝真瞬间僵住:“……”

&ep;&ep;一国之君,竟然听壁角???

&ep;&ep;“那位朋友住的不是朱雀大街,是朕的后宫吧?”

&ep;&ep;叶汝真瞧他有几分咬牙切齿,忽然心念一动,道:“陛下,臣除了无知浅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毛病。”

&ep;&ep;风承熙凉凉道:“叶卿的毛病确实不少。”

&ep;&ep;叶汝真正色道,“臣时常混迹青楼乐坊,填词度曲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臣好色。”

&ep;&ep;“……”风承熙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往外挤,“看出来了。”

&ep;&ep;“所以,陛下放为臣这样的人在身边,着实不妥当。”叶汝真继续诚恳道,“宫中美人众多,臣万一情难自抑,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陛下难道也能忍吗?”

&ep;&ep;康福在宫里当差四十年,就没见过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忍不住喝斥道:“大胆!”

&ep;&ep;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风承熙抬起手,摸了一把脸,止住康福的话头,向叶汝真道:“朕能。”

&ep;&ep;康福:“……”

&ep;&ep;叶汝真:“…………”

&ep;&ep;“自古女色容易误国,朕自小便想成为一位明君,自然要远离女色。”风承熙道,“叶卿看上谁,直接跟朕说一声便是。”

&ep;&ep;他还问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方才那几个人里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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