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朕……不,在下,”风承熙展开折扇,微笑,阳光从窗外映照到他的脸上,他脸上的容光能压倒窗外的春光,“在下是秘书省校书郎郗明德,怎敢当叶兄如此大礼?”

&ep;&ep;叶汝真:“……………………”

&ep;&ep;“陛下怎么会这来里?”

&ep;&ep;“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两日不见叶兄,算来已隔了六秋,甚是想念,同时也十分担心,万一叶兄去志坚定,一心想辞官跑路怎么办。”

&ep;&ep;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风承熙像是把书房当成自家的一般,拿起了书案上的奏章。

&ep;&ep;叶汝真:“!!!”

&ep;&ep;她下意识去抢,风承熙的手高高举起,两人身高相差不算大,但就那么一点相差,她就非得踮起脚才能得着。

&ep;&ep;就在她的手刚碰到奏章的时候,风承熙不动了。

&ep;&ep;他脸上原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此时笑意慢慢消失,他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来,“叶卿你的脸……”

&ep;&ep;叶汝真惊恐地想起,她今天没有画眉毛。

&ep;&ep;今天的她纯然是本来面目!

&ep;&ep;第14章要事

&ep;&ep;叶汝真猛然退开。

&ep;&ep;手腕却被风承熙一把捉住,风承熙好整以暇地打量,越瞧越新鲜:“叶卿,今日的脸和往日不大一样啊……这眉毛又细又长,倒是有几分像女子的远山眉。”

&ep;&ep;“臣死罪!臣昨日和妹妹玩投壶,臣输了,妹妹学画眉,便拿臣来试刀,将臣的眉毛修成了这般模样……”

&ep;&ep;叶汝真往地上一跪,“陛下料事如神,臣才疏学浅,生性不喜拘束,无颜伴君左右,所以这份奏章,确实是辞呈。臣万没想到陛下会驾临寒舍,如此面君,实属失仪,死罪,死罪。”

&ep;&ep;风承熙闲闲道:“你妹妹?多大?何不让朕见见?”

&ep;&ep;这句话里的昏君调调如此浓郁,下一步很适合上演一些强抢民女的戏码,让叶汝真心惊胆战。

&ep;&ep;“舍妹与臣是双生子,她自小在蜀中长大,被家中长辈宠得不成样子,不知事体,且胆子小,恐在君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ep;&ep;还好风承熙倒也没有在这上头纠缠,松开她的手,看起了奏章,口里道:“还有本事说人家,连朕手里的奏章都敢抢,你又知道多少事体?”

&ep;&ep;“……”叶汝真自己也很后悔,也许是在自己的地盘比较放松,也许是便装的风承熙看上去没有着龙袍时那种威压,总之她想也没想就放肆了,“……臣死罪。”

&ep;&ep;风承熙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既是辞呈,早晚要送到朕面前,你抢什么抢?”

&ep;&ep;叶汝真声音低了点:“……臣怕写得不好,惹陛下不悦。”

&ep;&ep;“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风承熙将奏章往她怀里一扔,“满纸废话,不知所云。驳回。”

&ep;&ep;叶汝真:“…………”

&ep;&ep;风承熙像是第一回出宫似的,好像看什么都挺新鲜,拿起桌上的青玉镇纸瞧了瞧,摇了摇头:“如此俗物,怎配叶卿?”

&ep;&ep;搁下镇纸,又去打量砚台,抬手之后,却拐了个弯,拿起了砚台旁边的一叠宣纸。

&ep;&ep;“!!!!!”

&ep;&ep;叶汝真手指一紧,差点儿从地上抠下一块地砖。

&ep;&ep;她小时候在族学私塾里混过几年,年年都是垫底,字写得毫无章法。

&ep;&ep;为着写辞呈,她把叶汝成的笔墨全翻了出来,临摹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得法,字还是写得四仰八叉。

&ep;&ep;最后还是白氏看不下去,出手替她抄录了一遍。

&ep;&ep;此时被风承熙拿起来的,正是她练字时留下来的罪证。

&ep;&ep;叶汝真努力稳住心神:“这……这是舍妹练的字,不成样子,让陛下见笑了。”

&ep;&ep;风承熙闻言笑了一下。

&ep;&ep;笑得无声,却意外地温柔。

&ep;&ep;“起来吧,都说了我今日是郗明德。”他的声音都轻快得很,“你在家里教令妹写字,在宫里却学起令妹的字,兄妹二人教学相长,倒是有趣得很。”

&ep;&ep;叶汝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他说的是入职第一天她胡乱写起居注的事,那一番鬼都不认识的狂草确实是她的墨宝风格,“臣当时也是无计可施,还望陛下恕罪。”

&ep;&ep;叶汝成的书房陈设简单,墙上没有字画,架子上也没有古董珍玩,唯有花架上养着一盆兰花,已过了花期,兰叶疏朗,意态出尘。

&ep;&ep;风承熙在书架前转了转,抽出一本翻了翻,“叶兄,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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