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风承熙:“我朝的明经科,这么好考了么?”

&ep;&ep;叶汝真诚恳道:“陛下,臣的书法虽说不上多好,但写成这样,是臣故意的。”

&ep;&ep;“哦。”风承熙把起居注搁下,“看来是有意渎职,存心犯上……”

&ep;&ep;叶汝真不等这罪名坐实,连忙抢上一步:“陛下,臣听说国史善恶必书,从未有帝王躬自观史,若给陛下看了起居注,岂不是坏了陛下明君之名?若是不给陛下看,抗命逆上,也坏了臣下侍君之道。因此臣只能出此下策,触颜犯上,死罪死罪。”

&ep;&ep;说着磕头。

&ep;&ep;她进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给看,罢官,不给看,还是罢官,那两条都是死路。

&ep;&ep;这一条虽说有点胡搅蛮缠,但到底是别开生面的第三条路。

&ep;&ep;头顶上一片寂静,大佬们也早已离开,御书房里除了康福和齐昌,便只剩皇帝和叶汝真。

&ep;&ep;叶汝真的脑门抵在地上,心砰砰直跳。

&ep;&ep;上面良久才有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ep;&ep;叶汝真抬起头。

&ep;&ep;心里面有点犯嘀咕。

&ep;&ep;要么黜,要么留,左右不过是二选一,没想到皇帝竟然也搞出了第三条路。

&ep;&ep;叶汝真说抬头便是实实在在地抬头,视线也实实在在地迎上了风承熙的。

&ep;&ep;风承熙的容颜极盛,朝服冠冕更是增添了他的威仪。

&ep;&ep;雨后放晴,春天的阳光从窗子里斜斜照进来,他袍袖上的金线绣成的龙鳞微微发光。

&ep;&ep;“叶卿年岁几何?”风承熙忽然问。

&ep;&ep;“十九。”

&ep;&ep;“家中做何营生?”

&ep;&ep;“家父行商,做些布匹买卖。”

&ep;&ep;“祖上可有荫职?”

&ep;&ep;“无。”

&ep;&ep;叶汝真越答越摸不准皇帝是什么意思。

&ep;&ep;幸好这时齐昌来禀:“陛下,姜大人来了。”

&ep;&ep;风承熙命宣,同时手指一点案上的起居注。

&ep;&ep;当康福把起居注交到手里的时候,叶汝真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ep;&ep;看来这官位是保住了。

&ep;&ep;一人踏进书房。

&ep;&ep;他没有穿官服,一身衣衫甚是简素,和叶汝真今天为了不引人注目而特意穿的旧衣有得一拼。

&ep;&ep;他撩起衣摆便要下跪行礼。

&ep;&ep;可能是他生得俊雅的缘故,只是简简单单的礼节,做来也比旁人赏心悦目。

&ep;&ep;齐昌悄悄提点叶汝真:“这是姜凤声姜大人。”

&ep;&ep;叶汝真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他就是姜家家主,姜凤声。

&ep;&ep;姜家是大央除皇室外最大的门阀世家,民间甚至有种传言,说开国之际,是姜家不愿生灵再遭战火,所以把皇位拱手让给了风家,这才有了风央百年天下。

&ep;&ep;而为了感念姜家的功勋,太/祖皇帝留有遗旨,每一代风家的皇帝必迎姜家长女为后,以此与姜家共享天下。

&ep;&ep;现今太后便是姜家女,在先帝去世风承熙年幼的漫长岁月里,是太后垂帘,姜家辅政,才有如今的太平天下。

&ep;&ep;姜凤声和风承熙年岁差不多大,但前家主去世之后便独力挑起了大梁,身任中书令,夙兴夜昧,披肝沥胆,为民谋福,世人称其“识量清举,神彩凝映,德宣内外,声溢庙堂”,誉满朝野。

&ep;&ep;便是在蜀中,叶汝真也听过姜凤声的大名。

&ep;&ep;“表兄劳苦功高,这礼就免了吧。”风承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太/祖特许,姜家家主入朝不趋,面君不拜,表哥何苦还行这些虚礼?还是学学舅舅吧,舅舅从来不拘泥于这些小节。”

&ep;&ep;“先父是长辈,以舅甥之谊盖过君臣之礼,已属不当,臣只是痴长陛下两岁,若还是不趋不拜,岂非失仪?君臣有序,乃是大义,非是小节。”

&ep;&ep;姜凤声声音温和,气度儒雅,侃侃而谈。

&ep;&ep;相形之下,风承熙的脾气显得没那么好了,他往御座上一靠:“随你的便。”

&ep;&ep;姜凤声进来回禀的是伽南使团的事。

&ep;&ep;每年大朝会,各属国都会派使团前来朝见,但此时距离大朝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后,伽南使团还没有启程回国的意思。

&ep;&ep;因为他们想为少君求娶一位大央公主。

&ep;&ep;先帝去得早,统共只留下一子二女。

&ep;&ep;其中福安公主已经出降,云安公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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