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此并不感兴趣,她深爱梁远泽,已经快到了对他之外的男人视而不见的地步,他们在她眼中大都面目模糊,无所谓什么美丑。

那男人却是扶着车门看她,不急不忙地问“小姐,请问外语学院的办公区公室是不是在这栋楼上?”

他声音很有特色,低沉悦耳,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沁凉,于夏日里听来本该是叫人极舒服,可落入何妍耳中却惊得她打了个激灵,那个短久远的,已经被她压入记忆深处快要泯灭的噩梦像是一刹那重现。

月色下,男人利刃般的视线落扫过她的面庞,神色漠然无波,他说“干净点,别留后患。”

那个声音,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

何妍如同见到了厉鬼,“救命”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喊叫不出,只能恐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往后退步。慌乱中,高跟鞋的鞋跟踩进地砖缝隙里,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男人伸手摘下了墨镜,向她走过来,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不停地向后挪动着身体,惊恐地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这里有很多人,他们会立刻赶过来!”

男人只得停下脚步,无奈地笑笑,向她解释“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如此反应,不过我没有恶意,如果是我叫你感到恐惧,那么我很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他说着,一步步缓缓后退,又好意地倾了下身,问她“您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吗?用不用我叫其他人过来?”

何妍不说话,只瑟缩了身体,用惊恐而戒备地眼神看他。

“ok!ok!我马上离开。”男子轻声安抚她,抬腕看一眼手表,又用手指自己的车子,补充“小姐,我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后回来开车。”

他没再说什么,大步离开了。

天上艳阳高照,何妍整个身体却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冷得打颤。她还坐在地上,裙子上满是灰尘,擦破皮的掌心隐隐作痛,可这些何妍都顾不上,她抖着手从皮包里摸出手机,拨梁远泽的电话。

“他找来了!他找来了!”她如同惊弓之鸟,只知道重复着一句话。

“谁?”梁远泽问。

她慌乱地回答“是他,我看到他了!他回来找我了!”

时光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她无数次哭泣着从梦中醒来,惊慌地告诉他“他们”找来了。梁远泽稍稍沉默,然后再一次柔声安慰她“妍妍,没事了,他们都已经死了,那三个人都死了,别害怕,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是未婚夫沉稳的声音安抚了她,还是夏日浓烈的阳光终于将她身上的寒冷一点点驱离,何妍慢慢镇定下来,回答“我在学园,就在办公区楼后。”

“周围有人吗?”梁远泽又问。

她四下里看了看,远处的路口不断地有人经过,还有学员看到了她,犹豫了一下往这边走过来。

“有学员过来了。”她回答。

梁远泽发出温和的笑声,打趣她“快擦擦脸,小心学员笑你。天气这么热,你是不是有点中暑,眼花看错人了吧?”

这个理由的确有说服力,何妍低低地“嗯”了一声,还未挂电话,过来查看的男孩子已是出声问她“何主讲,您没事吧?”

何妍认识这个男生,他是外语系的学员,是学员会干部,经常来办公区帮忙。“没事,我没事。”她应声,匆匆和梁远泽说了再见,挂掉电话后才又向男生解释道“刚才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试图自己站起身来。

男生急忙上前来扶她,又问“还可以走路吗?用不用去医院看一下。”

何妍的鞋跟不高,崴得倒是不厉害,她站在那里活动了一下脚踝,又试着往地上踩了踩,虽有点疼,但却没有大碍。她摆摆手,谢绝了男生的搀扶,慢慢地往办公区楼里走。刚一进办公室,就有同事叫她“何主讲你来得正好,有学员家长要找你。”

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在窗前插兜而站的那个男人,他转过头往门口看过来,目光落到她身上,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夺门而逃,身体却像是被天敌盯住猎物,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却向着她微微点头示意,礼貌而客气地打招呼“何主讲,您好。”

同事并未留意何妍的异样,给她简单地介绍情况“这是你们班一个同学的哥哥,过来给他妹妹办理退学手续。”

何妍不说话,直愣愣地盯着那个男人。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一个声音疯狂地叫着“是他,就是那个凶徒,他们有着一样的声音,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却在告诉她“何妍,请你冷静,那个凶徒已经被执行了死刑,这是远泽已经去确认了的事情。人死不可能死而复生,这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只是恰恰与那个凶徒长得像而已。”

男人轻笑着,有点无可奈何,“何主讲,我不是老虎,不吃人的。我是于嘉的表哥,我叫傅慎行,呐,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他说着,竟真的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来,往何妍面前走过来,想要把身份证递给她看。

何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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