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地上的残局无人收拾,香菇鸡肉粥的气味滞留在空气间。

&ep;&ep;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和白橘衣一起在K市的那段日子,白橘衣受伤了,她怕她营养跟不上,每天变换着花样做好吃的东西给她补身子。

&ep;&ep;其中便包括了冬菇鸡肉粥。

&ep;&ep;埋在心头的悲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来,排山倒海将她淹没。

&ep;&ep;白橘衣,白橘衣,白橘衣,她多么爱她,多么想见她,想抚摸她,想亲吻她,想紧紧抱住她。思念像疯狂的猛兽,撕咬着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本以为在目睹白橘衣死去的那刻已经麻木,但原来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她便还会感觉到痛。

&ep;&ep;那是穿透了肉体,把她的灵魂都撕裂的痛。

&ep;&ep;白橘衣不在了,她的灵魂便残缺了。或者说,她连灵魂都被抽走了,只剩一副行尸走肉的皮囊。

&ep;&ep;如果不是为了替白橘衣报仇,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ep;&ep;耳边蓦然又听到了脚步声,她警惕地睁开眼,看到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高羽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个急救箱。

&ep;&ep;詹沐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在高羽身上千刀万剐。

&ep;&ep;高羽低着头,垂着眼眸,直直地走到詹沐身旁。

&ep;&ep;“我替你换药。”她柔声说。

&ep;&ep;詹沐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神色嫌恶,摆出明显的抗拒姿态。

&ep;&ep;高羽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

&ep;&ep;“不换药不行,伤口会化脓腐烂,我看着心疼。”高羽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管,“詹少,好好睡一觉吧。”

&ep;&ep;她掏出棉签,蘸了点酒精,涂在詹沐的胳膊上消毒,然后熟练地拔掉针套,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ep;&ep;药力发作得很快,詹沐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被拖进了无底的、深黑色的漩涡里。

&ep;&ep;……

&ep;&ep;她感到自己发了一阵呆,时间还挺长的,因为浴缸的水已经有点凉了。

&ep;&ep;白橘衣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间,仿佛要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ep;&ep;詹沐笑了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怀中。

&ep;&ep;“要不要这么害羞?”她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口。

&ep;&ep;白橘衣咬着牙抬头瞪她,满脸羞愤。

&ep;&ep;这段时间,詹沐难得看到她露出冷漠疏离以外的表情,竟感到她生气的样子格外可爱。

&ep;&ep;“宝贝,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詹沐勾着唇角,笑容倜傥,低头在白橘衣拧紧的眉心上印下一吻,毫无意外地遭到了对方的厌恶和抗拒,闪躲的时候还弄得水花四溅,湿了詹沐的一身衣裳。

&ep;&ep;詹沐并不介意,笑容依旧,把衣袖再卷上去一点,继续替生闷气的宝贝清洗。

&ep;&ep;其实詹沐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迷恋白橘衣,虽然她的脸蛋很精致美丽,身材也漂亮,但比她更美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要比她更乖巧,更听话,不会老是激怒她,让她生气。

&ep;&ep;詹沐本来不想这么对她,毕竟她曾有言在先,她詹少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必须是你情我愿。

&ep;&ep;但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ep;&ep;从来没有女人像白橘衣那么难搞,耗掉了她仅存的不多的耐性。

&ep;&ep;反正只不过是金钱交易,她真那么清高,就别拿她的钱。

&ep;&ep;詹沐只要一想到白橘衣这么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帮那个男人守住他的那个破公司,就气不打一处来。尽管后来她已经找人查清楚,白橘衣除了暗中把钱汇给那男人外,并没有再跟他见面,但她心头的妒火依旧无法平熄。

&ep;&ep;对那男的就那么好,对她却始终冷淡疏离,一点都没有被包养的自觉。

&ep;&ep;将人洗干净后,詹沐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扯过大浴巾包裹好,迈开长腿走回卧室。

&ep;&ep;白橘衣没有挣扎,因为上回挣扎的时候她从她怀里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右手脱臼,很是吃了点苦,所以后来詹沐再抱她的时候,她便不敢再随便乱动了。

&ep;&ep;詹沐很喜欢她乖巧的样子,特别像一只温顺的猫,又柔软,又可爱。

&ep;&ep;她把白橘衣放在了床上,用大浴巾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白橘衣的皮肤又白又嫩,吹弹可破,很容易就能在上面留下印迹。

&ep;&ep;白橘衣还不等身子擦干便迫不及待地要找衣服,可惜换下来的那些衣服已经被扔在了浴室,而干净的衣服全放在衣柜里。

&ep;&ep;“我要穿衣服。”她竖起双腿,用手抱着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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