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安王太悲痛而精神恍惚,言语错乱,没想到,竟然是他的肺腑之言!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襄主脸上也附和着流露出几分悲痛来,眼中却难以掩饰的兴奋。

小穆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我已经报了仇了。安王选妃,我在杨国忠府上安插了我的人,使得安王妃在大婚之日离奇失踪。杨国忠本想让另一个女儿代嫁,结果也被安王当场识破。

杨国忠得罪了安王,失去了李隆基的信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安禄山身上。他早就对李隆基进言说安禄山要反,可是李隆基不信,所以只有安禄山真的反了,他才能重获信任,得到重用。

在杨国忠的操控下,安禄山终于反了,叛军攻破潼关,长驱直入,很快长安便成了炼狱。李隆基匆忙带着大臣、嫔妃和皇子皇孙西逃,宛如丧家之犬。

途径马嵬坡,禁军哗变,李隆基为保性命,使得杨贵妃香消玉殒,杨国忠也被人千刀万锅。

李亨乘机北上灵武称了帝,李隆基只能被迫成为了太上皇。如今,李隆基虽然重返长安,可是已经成了一名毫无实权毫无自由的傀儡。

呵呵呵,害了我父母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看着小穆略带狰狞的笑容,我身涌起了阵阵寒意:“安史之乱……是你……是你引起的?”

“胡说!”小穆怒斥道:“这与我何干?安禄山造反是迟早的事。我只是给他们添了把火而已!”

襄主静静地听小穆说完,缓慢地拍起了巴掌:“好,使君快意恩仇,实在是痛快!”

“所以,对于李唐,我有的只是恨。我一直在想,安禄山都已经贵为东平郡王,他都还想反,为什么我不能?我的谋略绝不在他之下,我差的只是个机会。”

襄主听小穆说出这话,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如今不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使君眼前吗?哈哈哈哈。”

“那……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小穆亲自给二人杯中添满茶水,举起杯来。

“好,合作愉快!”

我呆呆地看着两人达成了共识,惊得后背冷汗直冒。小穆,你不是来镇守襄州的钦差吗?怎么反倒和细作狼狈为奸了?

“那什么时候安排我与你们的主子见面?”小穆手里把玩着杯子,道:“毕竟是讨论大事,想必襄主也不敢轻易拿主意吧?”

“呵呵,使君英明。”襄主微微欠欠身:“我是负责襄州的密探之主,只能决断襄州的事。使君志在整个山南东道,这得等我找个时间,把我的主子约出来细细谈谈。”

“这个我明白,所以说希望你尽快。你也知道,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任期就满了。”小穆催促道。

“哎,不急不急,您是圣上眼中的大红人,到时候找个借口,多待几天,不就一封信的事吗?”襄主笑道,眼里满是防备。

小穆:“襄主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我倒是听说,当年在长安时,圣人求贤若渴,还准备了豪宅美女相赠,只希望使君能为他效力。可是太上皇却不满圣人结党营私,所以才同意使君的请求,任您为夷陵县令。”襄主说着,眯着眼睛朝小穆看去。

“哈哈哈哈,看来,襄主对穆某还是花了不少心思啊,连这些陈年往事都翻出来了。”小穆说着,双手拢在火盆上烤起火来。

襄主也笑了:“好,不提陈年往事,就说您这钦差之职,您以县令之身来任钦差,连雷鸣都要听您差遣,您还能随意任免手下官员,这是何等荣耀!使君怎能辜负圣人的信任,与我等密谋反叛于他呢?哎,黄某愚钝,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信任?在襄主看来,圣人信任我?”小穆收敛了笑容,眼神也犀利起来:“不,他这是愧疚,他用计害死了自己亲兄弟的愧疚!他想找个地方来弥补,想着我曾和安王私交甚好,所以,把这点儿心思用在了我身上。因为他知道,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总有一天,我会找机会,为安王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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