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昨晚,那是他记忆中与人最亲近的一次。

&ep;&ep;无人得知,新朝那被人人敬仰又畏惧的开国皇帝其实身患怪病。他厌恶与任何人接触,每每与人肌肤相触,便从内心深处生出厌恶。

&ep;&ep;眼前浮现的是那个女人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的糜烂。

&ep;&ep;放荡、无耻、令人恶心。

&ep;&ep;十七岁之前,他只是奴隶营中的一个微不足道、被人人践踏的小奴隶。他在那黑暗里生活了整整十七年,能为了一口水被人踩在脚底,为了一点吃食拼了命。

&ep;&ep;他命如草荠,活得甚至不如一个畜生。

&ep;&ep;在那里,他看见了这世上所有的黑暗和龌鹾。

&ep;&ep;后来,他被接回了国公府,成了国公之子。

&ep;&ep;然而,一个女奴生下的孩子,注定生来卑贱,他身上流着的是奴隶的血。他看见了他的生父眼中的嫌弃和厌恶,嫡母眼中的失望。

&ep;&ep;他与这高贵的国公府格格不入。

&ep;&ep;生父漠视、下人欺负,可那又如何呢?这里的生活比奴隶营好太多了。

&ep;&ep;那时,他只想活下去。

&ep;&ep;于是,他开始疯狂的学习,给自己套上了高贵华丽的人皮,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尊贵的国公之子。

&ep;&ep;那些记忆委实不太好。

&ep;&ep;自从登基之后,师桓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些事了。唯有身上数不清的伤痕提醒着他,这曾发生过的一切。

&ep;&ep;师桓收回思绪,目光淡淡的看向师施。

&ep;&ep;这个草包妹妹死得很早。

&ep;&ep;而且,他可记得,对于他的到来,国公府可没有人欢迎。身为长乐县主的师施更是从未承认他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平日里多有冷待针对,可从未有过关心。

&ep;&ep;他勾了勾唇,眸色幽冷。

&ep;&ep;“县主关心我?”他唇边笑意越发的深,目光暗沉,“可你不是怨我害死了公主,恨不得我死吗?”

&ep;&ep;“我没有!”

&ep;&ep;师施一听便急了,一个劲儿的摇头。她当时虽然不喜欢师桓,可从未想过要他去死。

&ep;&ep;“我……我之前确实不喜欢你。”师施咬着唇,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可我没那么恶毒想你去死,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我哥哥嘛。我就是……就是迁怒你,因为你,我和母亲都被人嘲笑。”

&ep;&ep;“我不是嫌弃你。只是,爹爹娶母亲时,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生只会有母亲一个女人。”师施神色有些黯然,“我活了十几年,突然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哥哥,爹爹有一个庶长子,我一时接受不了。”

&ep;&ep;这些话倒是真的。

&ep;&ep;师施从小便崇拜父亲,尤其憧憬父母之间的感情,因为此,便对爱情与婚姻充满了幻想。在她看来,感情里决不能接受第三者。

&ep;&ep;正因此,师桓的出现,让当时的她觉得这份美好的感情被玷污了。

&ep;&ep;“可后来我想通了。”师施目光澄澈的看着师桓,“你比我大了三岁,是爹爹与母亲成亲之前便有的。爹爹没有背叛母亲,母亲会去世,是因为生病,不是你。”

&ep;&ep;“你没错,你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ep;&ep;说到这儿,她哼了一声,不爽道:“毕竟作为孩子,我们从来都是被选择的一方。”

&ep;&ep;似是没想到一个小草包竟能说出这些话,师桓深深看了她一眼。

&ep;&ep;师施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她难得有些羞涩。垂着头,悄悄吐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眼巴巴的瞧着师桓道:“其实我从小就想要一个哥哥的。所以,以后我给你做妹妹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ep;&ep;当然做为回报,你也得做个好哥哥!

&ep;&ep;见师桓不说话,难道是她说得不够真诚,不够打动人?

&ep;&ep;师施想了想,突然走到师桓身边,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突地一把抱住了少年。

&ep;&ep;夏天的衣衫本就轻薄,而师桓还赤、裸着上身,那温软的身子冷不丁地贴上来,陌生的温度传到了他的身上。

&ep;&ep;像是被蚂蚁轻咬,似疼似麻……

&ep;&ep;师桓浑身一颤,伸手欲推。然而推拒的手触上女孩的柔软肌肤时,那说不清的酥麻触感,似是抽走了他的力气。

&ep;&ep;想要推开,却又……情不自禁。

&ep;&ep;“哥哥,我会做个好妹妹的,你信我哦。”

&ep;&ep;“哥哥,我要与你同甘共苦!”

&ep;&ep;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ep;&ep;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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