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不容易,她总算翻到了一个吃的只剩下骨头的鸡排,她高兴的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ep;&ep;对当时的杨若辰而言,路边的垃圾桶就是她的宝箱,那块吃剩的鸡排骨头,就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ep;&ep;她坐在垃圾桶旁边,开开心心的啃着那块骨头。

&ep;&ep;从有记忆以来,杨若辰一直就是过着这样子的生活,早上在路边乞食,晚上就睡在公园或是火车站里,她被带去警察局n百次,也被送到社会局安置n百次,也曾经到孤儿院住过n百次,但她都逃了出来。

&ep;&ep;为什么要过着这种比狗还不如的日子?

&ep;&ep;杨若辰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自尊,她寧愿自己乞食,也不愿别人冷嘲热讽的施捨。

&ep;&ep;她打开她随身携带的那个脏兮兮的包包,里面只放了一把生了锈的剪刀,她拿出那把剪刀,把头发又剪了个乾净俐落,看起来就跟个小男孩没两样。

&ep;&ep;那是一个爷爷教给她的事,这是个现实的社会,想要不被欺负,最好就不要留着头发这种没必要的东西。

&ep;&ep;她的名字,也是那个爷爷告诉她的。

&ep;&ep;她不晓得那个爷爷对她的意义是什么,只知道那个爷爷总是会在她的身旁,他们会一起去找食物、一起找过夜的地方,就只是这样而已。

&ep;&ep;那个爷爷直到过世前,杨若辰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ep;&ep;她的父亲姓杨,若辰是她的母亲替她取的名字,她父亲的妻子并不是她的母亲,也就是说,她的母亲是她父亲外遇的第三者。

&ep;&ep;她父亲的妻子是富商千金,有权有势,她父亲对妻子总是又敬又怕,但这便是他会外遇的原因。

&ep;&ep;她母亲怀了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并不知道,至今也还不知道。但她父亲的妻子知道了这件事,并且用尽了各种办法,把她们母女俩硬是从她父亲身边给赶走了。

&ep;&ep;从此之后,她们母女俩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她父亲的妻子还是不肯就此放过她们,那个女人动用了所有的财力、关係,搞得她母亲的家庭支离破碎、甚至还背了一屁股债。

&ep;&ep;她母亲不久后就身心俱疲过世了,那时杨若辰还在襁褓中,她的母亲临终前,把她交给了那个爷爷。

&ep;&ep;「若辰,我是你的外公。」那个爷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条手鍊递给了杨若辰道,「这个是你父亲给你母亲的定情物,或许你可以去找你的父亲。」

&ep;&ep;那个爷爷说完后,便断气了。

&ep;&ep;杨若辰抓起那条手鍊,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踏出医院大门,继续过着她原本的生活。

&ep;&ep;直到,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ep;&ep;遇见那个女人。

&ep;&ep;啃完鸡排的骨头,杨若辰的肚子还是饿得咕嚕咕嚕打滚,那块骨头果然只能止馋,但却不能止飢。

&ep;&ep;杨若辰呆坐在垃圾桶的旁边,正思考着自己今晚该睡在哪里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旋律。

&ep;&ep;她朝着那个声音慢慢走去,一个长发飘逸、举止优雅的女人边弹着吉他,边自弹自唱着,看起来应该是个街头艺人。

&ep;&ep;杨若辰看了看四周,虽然来来往往的人潮不算少,但是因为那女人的歌声停留下来的观眾却只有她一个人。

&ep;&ep;杨若辰望着那个正在自弹自唱的女人,她的歌声好温柔,吉他也弹的非常好,杨若辰站在她的面前,忍不住听的入神了。

&ep;&ep;「好听吗?」歌声结束后,那个女人一脸温柔的笑着对杨若辰说道。

&ep;&ep;杨若辰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年纪虽然还很小,但却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晕眩,被这样气质非凡的女人紧盯着,她忽然感到面红耳赤,转头就要离开。

&ep;&ep;那个女人连忙拉住了她,「你别走。」

&ep;&ep;「干嘛?」杨若辰面无表情、一脸冷酷的说道。

&ep;&ep;那女人叹了口气,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你这不是小孩子应有的表情喔,你几岁?」

&ep;&ep;杨若辰呆呆的站在原地,依旧面无表情。

&ep;&ep;那女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ep;&ep;杨若辰冷冷的开口道,「杨若辰。」

&ep;&ep;「我的名字叫做何騏。」何騏笑笑的说道,「虽然你头发很短,不过你应该是女生吧?」

&ep;&ep;杨若辰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可是第一个没有认错她性别的人,判断力说实在还蛮惊人的。

&ep;&ep;何騏把吉他收了起来,一脸期待的对着杨若辰问道,「小辰,我的歌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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