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朵朵对命案现场并不惧怕,但她对验尸剖尸懂的不多,只能跟在仵作身边一同凑上前查看一番尸表情况。

&ep;&ep;由于看的太过认真,仵作都是一诧:“小师爷胆子倒是不小,可看出什么了?”

&ep;&ep;宋朵朵蹙眉盯着女死者道:“死前是不是中过毒?”

&ep;&ep;周小苗的口鼻处都流着黑色的血,嘴唇紫绀,像是中毒身亡的样子。

&ep;&ep;仵作点点头,拉起周小苗变黑的指甲道:“小师爷好眼力,新娘确实是中过毒。而且这毒药的威力不小,即便是发现及时,怕也是回天乏术。”仵作顿了顿,似有不解:“可怜的丫头不知得罪了谁,中了毒还被捅了这么多刀,真是作孽啊。”

&ep;&ep;宋朵朵也觉得奇怪,看新娘的尸表情况,显然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毒发了,这时候只要放任不管,她也活不到天亮,为什么还要给她补这么多刀呢?

&ep;&ep;朱连山情况就一目了然了,他早变成了瘫子,除了颈部往上能动,四肢均是动弹不得。一点反抗能力的都没有人的,自然没有什么威胁。

&ep;&ep;于是行凶之人泄愤似的在他身上捅了无数个窟窿,直到他没了呼吸为止。

&ep;&ep;宋朵朵没瞧出什么名堂,转身看向现场。

&ep;&ep;现场已经被几拨人破坏殆尽,但宋朵朵也不灰心,直接走向圆桌,俯身嗅了嗅那对朱红色的喜酒杯,两只杯子的味道均是相同的辛辣酒气,闻上去没什么不同。

&ep;&ep;“赵大哥。”

&ep;&ep;赵齐态正没头苍蝇似的在喜房瞎转悠,听宋朵朵这么一招呼,急忙走过来:“让哥干什么?”

&ep;&ep;宋朵朵指着那对酒杯:“掺些水分别给家禽喂了,看哪只有中毒迹象。”

&ep;&ep;“好嘞!”

&ep;&ep;赵齐态痛快的端起托盘就走,才走两步,又折回来,神情凝重的说道:“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朱连山哪个妾室杀的?”

&ep;&ep;朱连山好色在北崖县是出了名的,纳妾成瘾,却迟迟不成婚,可能是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嫁吧。

&ep;&ep;如今他瘫了半年,为了病能见好不惜冲喜也要婚配,从前那些纳进门的妾室因妒生恨,也不是没有可能。

&ep;&ep;“有可能,不过朱家的情况复杂,杀人凶手有可能是朱连山的某个小妾;也有可能是曾被朱老夫人赶出府的庶子、庶女,朱老太太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朱连山若是死了,朱老太太恐怕也活不成,那这偌大的家业,就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ep;&ep;赵齐态怔了一下:“差点忘了这茬。”

&ep;&ep;“同时也不能排除仇杀情况,我听闻朱连山纳妾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否曾拆散过别人的姻缘?当然了——”宋朵朵沉思又道:“女死者这边也不能松懈,她先是中毒,后又中刀;到底误食了朱连山的食物?还是她得罪了凶手?都待考察!这些事,恐怕要辛苦赵大哥奔走了。”

&ep;&ep;赵齐态正愁不知从何处下手,经宋朵朵这么一提醒,一下子有了方向。

&ep;&ep;“放心吧,查案我是不如你心细,不过找人问个话,我倒是十分擅长。”他正色道:“你忙你的,哥马上去安排人问话。”

&ep;&ep;“恩。”

&ep;&ep;目送了赵齐态,宋朵朵也没闲着,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小本本,又在喜房的桌案上取了支笔,然后沿着墙慢慢踱步,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ep;&ep;床榻、柜子、地板、以及犄角旮旯……

&ep;&ep;她走得很慢,甚至还会拉开抽屉和柜子,出于礼貌,她并没有贸然翻找主人的东西,只是负手而立,静静观察。

&ep;&ep;偶尔看到什么,指尖会下意识地轻敲两下,认真记下一些她认为有用的信息。然后盯着自己的小本本发了会呆儿,回过神时,发现萧淮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遂收好了小本本,直奔着萧淮北走去。

&ep;&ep;“大人。”

&ep;&ep;萧淮北定定看着她,忽而嘴角一扬,伸出手向着宋朵朵的脸颊凑了上去。

&ep;&ep;宋朵朵下意识的躲开了。

&ep;&ep;萧淮北不觉尴尬,反而神情一肃:“别动!”说着,端着宋朵朵的下巴,拇指轻抿,帮她把脸颊上那一滴墨水慢慢蹭去了颜色。

&ep;&ep;“记什么那么认真?墨水蹭到脸上都不知道?”

&ep;&ep;莫成瞧的真切,他家主子的动作格外温柔,就连说话亦是温和低语,极尽关切。

&ep;&ep;反观宋朵朵……

&ep;&ep;一听脸上有墨水,直接从地上抓了点雪,掌心化开一些后呼在脸上,然后粗鲁的把刚刚萧淮北碰过的地方,仔仔细细蹭了个便。

&ep;&ep;宋朵朵:“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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