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但几天了都没有进展,她也坐不住了。于是,她也跑去埋伏点,和学而和剑锋讨论该怎么进入樱公馆。

樱公馆里唯一没有身份等级的,就是干活的伙计,比如厨娘,打扫卫生的杂工,以及艺妓。

厨娘和杂工都是固定的那么几个,熟面孔了,没什么主意可以打。

但艺妓却不一样。

樱公馆主要是会客的地方,并没有自行培养大批艺妓。但有时客人需要,他们会从别的地方找来一些艺妓陪客人喝酒唱歌娱乐。这些艺妓虽然有些是经常去的,但也会临时找些新鲜人。叶宛心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假扮艺妓混进去。

学而和剑锋一开始极力反对,毕竟没人进过樱公馆,不知道里面如何,怕她被敌人发现受到任何伤害。但叶宛心坚持,并和他们分析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定梅先生就完成和谈了。学而和剑锋终于同意了。

他们找来了和服,叶宛心学着化妆成日本艺妓的模样,梳了发髻,并临时学了几句简单的日语。伺机混入。

周末,樱公馆晚上要招待一些日本军部高官,于是从其他一些娱乐场所找来了一些艺妓作陪。那天下午,叶宛心等啊等,终于看到一辆卡车把许多花枝招展的日本艺妓送到了樱公馆的后门。她立刻冲了上去。

樱公馆的哨卡果然对艺妓们很放松。几个为首的风月场老手和站岗的日本士兵嘻嘻哈哈一阵,就把所有浓妆艳抹的艺妓都放进去了。有一个士兵看了几眼叶宛心,让她心里砰砰直跳,还好没起任何疑心。其实叶宛心从来没有搞过情报任务,就算被怀疑也不至于当犯人抓起来。

她跟在艺妓们后面,混入了樱公馆。走过哨卡后,她趁人不注意,自己溜开了。

樱公馆出乎意料地大,而且装饰精美,日式的浮世绘画作挂满了四周墙壁,华丽的吊灯照得里面璀璨耀眼,精致的小碟子铺满了日式暖桌,狐皮貂皮的垫子围在桌旁。

樱公馆一共有三层,一楼大堂,二楼隔间,大概因为是周末,部都坐满了。厨娘、杂役和仆人来来回回端菜碟,忙个不停,妈妈桑在指手画脚。日本军官到处都是,可叶宛心就是没看到梅先生,客人中没有中国人打扮的人。

她一楼二楼都转了一遍,只有三楼还没上去。因为三楼楼梯口还有一层守卫,四个日本兵在放哨。

叶宛心偷了点清酒,喷到身上,佯装醉了,傻笑着要上三楼,被日本兵拦下来了。日本兵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她听不懂,只好退开了。但她不死心,躲在楼梯侧面的走道里,观察着动静。

就在她等得十分不耐烦,并且无力招架隔三差五就过来骚扰她的日本军官时,她看到三楼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宽边礼服帽,把脸遮得很严实,个子高挑挺拔。叶宛心从侧面看不清他的脸,但看着身姿,很像是军人出身。当他走过楼梯口的日本守卫时,那些日本人都向他行军礼,可他并没有按照日式礼节回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叶宛心琢磨着,觉得有戏了。

按照叶宛心和同学们的推测,梅先生不可能独自来到上海,身边肯定带了保镖护卫什么的。毕竟和日本人谈判,结果还无法预料,总要预备点人手,好身而退。而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中国人,那么很可能是和梅先生有关的人。

叶宛心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这个人沿着西面的走道不紧不慢地走着。长长的走道旁边两侧,按照日本住屋的设计,分布着许多小隔间,里面传出日本军官的聊天,艺妓的歌声和调笑。叶宛心紧跟着那个陌生人,穿过一排排隔间,一边走,一边心里开始开始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觉得前面那个神秘的男人,似乎有点熟悉,似乎是曾经见过的人。可是到底是谁呢?从南京求学到迁移重庆,她一路上也见过数不清的人了,在这么紧张的氛围里,她也定不下神来仔细回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与其这么被动地跟下去,不如上去和这个人说句话,看清楚他的模样,探一探他的底细。只不过这样会有些风险。倘若这个人认出她来,恐怕会怀疑她来此地的目的。不过叶宛心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学生代表,又没有特殊身份。而且现在她脸上化妆化得像个鬼似的,对方未必能认出来。她决定用刚学的日语和他打个招呼。随便他回答什么,反正她有机会和这人打个照面了。

她刚刚想好策略,正要赶到这人前面去,这个人突然拐进了一个隔间里。

叶宛心在隔间门口站住了。

进还是不进呢?

叶宛心在重庆参加学生抗日组织后,也接受了一点基本的培训,对一些突发情况能作出基本的判断。凭她的直觉,这个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拐进隔间,可能是发觉身后跟着人有可疑了。

在这种情形下,最明智的就是打消计划,立刻抽身而出。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么一点线索,她舍不得退出。今天如果抓不住机会,接下来就更不可能了。叶宛心站在门口做了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冒一下险。

她侧耳听了听,隔间里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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