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了那些快要不受控制的情绪,慢吞吞地笑起来:“顾队你放心,我只调戏你一个。”说着,她做了个张开双手的姿势:“如果你有兴趣,我随时欢迎。”

&ep;&ep;顾行对这个没皮没脸的烦人玩意十分无话可说,只能闭上嘴默默走路。

&ep;&ep;宝金县城小而破,一条中心大街贯穿南北,用不上半小时就能走到尽头,而路的末端就连着起伏的山势。顾行轻车熟路地从一旁勉强能容人并行的小路拐进去,很快到了山脚下,他这才再次开口:“近路。”

&ep;&ep;“嗯。”李非鱼点头,悠然解说,“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甚好。”

&ep;&ep;顾行像是突然聋了。

&ep;&ep;山并不深,小路向上蜿蜒到山腰,曲折前行了不足一小时,就隐约能听到江水奔流的声响了。

&ep;&ep;“快到了?”

&ep;&ep;就在李非鱼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缕极为清淡缥缈的幽香从前方的林间飘来,安静得像是夜色本身的香气。

&ep;&ep;“咦?这是……”李非鱼喃喃自语,一错眼却发现顾行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ep;&ep;山路并没有变得更加崎岖陡峭,可原本一直轻松地走在她前面的顾行步速却越来越慢,呼吸也一点点变得凌乱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急促得像是刚跑了全程马拉松,他似乎不堪忍受这种突如其来的重负,蓦地停住脚步,扶住身边树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ep;&ep;李非鱼神色微凛,而那种咳嗽实在有点不大寻常,不像是被什么气味刺激导致的呛咳,反倒更类似于他前几次病情发作时的模样。

&ep;&ep;她来不及细想,立刻快步绕到他前方。紧接着,她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果然不出所料,顾行的另一只手正紧紧压在喉咙上,力道之大几乎像是要把自己勒死,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压抑不住的喘息和咳嗽从胸腔深处不停溢出来。

&ep;&ep;荒山野岭突然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李非鱼只觉头皮都快炸开了,连忙去掰他的手:“顾行你松开!你不要命了?!”

&ep;&ep;但她立刻就发现这样根本就不起作用,顾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呈现出了一种痉挛般的僵硬状态,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掰动分毫。

&ep;&ep;李非鱼禁不住暗骂一句,现在她确实意识到了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差异,只可惜这个时机实在有点糟糕,她情急之下一咬牙,绕到顾行背后伸手捂住他的口鼻。

&ep;&ep;氧气的供给突然被完全截断,顾行全身一震,每一处肌肉都在一瞬间反射性地绷紧了,李非鱼连忙向旁小幅度避开了一点,可出乎她的意料,接下来顾行却没有了其他动作,就好像那些身体本能的抗拒反应全都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一般,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李非鱼才感觉到一只手十分克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ep;&ep;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松开了些许。

&ep;&ep;顾行顺势退开半步,靠在树上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又咳嗽了几声,李非鱼正忍不住开始担心,他就摆了摆手,哑声道:“没事了。”

&ep;&ep;李非鱼心头一松,没话找话地缓和气氛:“算你运气好,不然我就直接把你闷晕了事!”说完,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是花香?”

&ep;&ep;爆炸发生之前顾行就曾经表现出一点不对劲,仔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空气里似乎就浮动着一点暗香,还有在黄万和家中的时候……

&ep;&ep;虽然问出了疑惑,但问题刚一出口李非鱼就有点后悔了,刚到特侦组的时候她就亲身体会过顾行对自己的病有多忌讳,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回顾行却似乎没有了回避的意思,只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便低声说道:“心理障碍。”

&ep;&ep;“什么?”李非鱼禁不住惊讶,“顾队,你……”

&ep;&ep;顾行仍靠在树边上,轻轻叹了口气。

&ep;&ep;月光透过树梢,照在两个人身上,在这个时候,李非鱼脸上不再挂着那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而顾行身上不可撼动似的坚硬与冷淡也悄然散去了大半,若不是时间与地点都不对,他们甚至看起来与所有最普通的朋友或者情人没有任何差别。

&ep;&ep;但终究还是不同。

&ep;&ep;所以顾行并没有问那些“是不是吓到你了”之类的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小时候,冬天,在山里迷路,摔断了腿。”

&ep;&ep;李非鱼没出声,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ep;&ep;顾行也没有期待她的回答或安慰,这些难得的解释似乎仅是他独特的致歉方式而已:“血腥味引来了狼,我躲在树上,哭了一夜,嗓子喊哑了,但没有人来,直到中午。”他顿了顿,最后说:“之后一年,我一直无法说话。”

&ep;&ep;不仅如此,甚至到了今时今日,也仍旧饱受旧疾困扰,只有在精神非常放松的时候才能说出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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