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里都交到了她手上,说是这些本是属于她的东西,自然是要自己管着的好,他越俎代庖多年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洛洛大了,该拿回自己的私产了。

她身边的冷小伍、冷小陆都是从她回冷园就跟在身边的老人,打跟在她身边起一个管着冷园内外还有各处的庄子出息,一个管着各界生意。

现在是隔上些许日子,就会向她回禀各处状况,与往日无甚差别,不过是坐主位的人由辛夏换做了她罢。

她前世做管理本来就有经验,前世经验结合现在实情,分派下去也做得有模有样。

他们俩和跟在辛夏身边的辛叁和辛肆是一母同胞,兄弟四人四个模样四个性子,若是不说,还真不会认为他们是兄弟。

这两人才跟在她身边时,辛夏就与她说过,让她只管放心用,凡事不必避讳,给了她就是她的人,她若是嫌他们是非人不肯使唤,那也使得,就让他们如园中小厮一般传话跑腿,不近身就是。

他还说了,他们这一族世代都是他家奴,一族的死心眼,一心只知侍奉主上,这话说着不好听,可为君为主者,最看重的就是这点,时日长了洛洛便能瞧出这两人是个好的。

冷小伍体态瘦削,苍白的脸没有半点表情,薄唇时常抿着,阴柔得有些病态。偌大的冷园被他管得井井有条,行事作风与外貌却是截然相反。

冷小陆长得膀大腰圆,一副齐鲁大汉的憨直模样,内里却是一团腹黑,做起生意来一把好手。

她前世混迹商场耳濡目染,时不时想起来了与冷小陆说上些点子,听说用起来效果还不错。

辛夏时常取笑,说这俩兄弟给了她,正是合适,一个随了主子不苟言笑,一个随了主子黑芝麻汤团,正是相得益彰。

还有她的亲卫,用现在的话说叫保镖。她名下有亲卫一军,下辖十二营,军士数万。这些年不曾觐见不过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曾出门,用不上罢了。

另有军士家属十二族,采邑十二处,人数与地盘都极其庞大啊。

她极为疑惑,冷氏是人族,就算是读过几本书,那也是会老会死的普通人,家中族谱传记她也曾看过,家道尚未中落前,家中不过是有几个护院长工,这亲卫从何而来?还有采邑,采邑是国君封赐给卿大夫作为世禄的田邑,不说现在是何年代还有没有采邑这一说,只说她不过是一孤女,上无双亲庇佑下无兄姊扶持,这采邑又从何而来?

还十二处!

莫不是辛夏又假借她的名头给她安排的人罢?

要不起要不起。

辛夏说道:“好洛洛,不曾诓你,确是你的人,准确来说,是你们冷氏的人。”

辛夏说是在冷氏在青见安家不久,冷氏先祖便下山去了,一为游历,二则为族人婚事。

冷氏书香传家,嫁娶不需高官显贵豪商大户,只一条,俗陋粗鄙者不娶酸儒迂腐者不嫁,须得识字知书兼收博采之人才算得上门当户对。

青见六百里苗寨,目不识丁者应有尽有,看得懂黄历就算得上是读书人了,得供起来的那种。冷氏不忌苗汉通婚,只是这通婚实在没有人选,只得下山。

那时正逢乱世,有几分见识之人不是死光了就如冷氏一般四处逃亡,哪里寻得。

果不其然,冷氏先祖不曾带回婚书聘礼,只带回了不少类似猫头鹰的鸟。

据他说是回来途中经过一座荒山时,听见小儿啼哭,闻声去寻,才发现是一片灌木林中设了猎网,网中这几只鸟叫声如同儿啼,看见他来犹自挣扎,已是力竭之势了。

他心里奇怪,这山范围极大又是荒山少有野兽又不见人家,何人在此处设网?

还一抓抓一窝。

猫头鹰在华夏有报丧之意,是不详之鸟。冷氏先祖书读得多,知子不语怪力乱神,倒不忌讳这些,见困在网中实在可怜,心中不忍,便在猎网旁放了些银钱,掀开猎网放它们逃生。

谁知这些鸟儿大抵是挣扎得很了伤了飞羽,竟是飞不得了,只得带在身边,花费些银钱买些碎肉黍米养着喂着。

一路走来,老祖不由啧啧称奇,这鸟通人性啊,知人言懂人心,飞不起来跑得还挺快,啧,蹲着瞧不出来,这腿还挺长。

拿个火折子衔本书什么的那叫一个利索,比家里带去的书童伶俐多了。

一来二去的养出了感情,也舍不得放了,一路带了回来,劳烦人在宅子外的润楠树上搭了几个鸟窝,让它们住了进去。

这方圆几百里都是苗寨,可不兴汉家人那套封建迷信,对这些个夜猫子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家里的狗好是好,逮耗子是一把好手,可它不会飞啊,来些个会飞的逮个耗子撵个吃稻粒的麻雀挺好,挺好。

老祖回得青见,依旧教授一帮子人和非人读书习字,闲暇之余便乐呵呵的去逗他的鸟,见人便要炫耀一番,见了辛夏自然也不例外。

老祖心如赤子干净纯粹,为人幽默诙谐,喜欢一本正经说冷笑话,对青见种种神异看在眼里却坦然处之,于他而言,人畜之分非外在形象可定论,与辛夏极为相契,两人相处时日虽然不长,却有着俞伯牙与钟子期的知己之情。

如今得了这乖鸟儿,乐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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