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扫几个来回……
&ep;&ep;睡眠不足的人容易出现幻觉，祁陆阳在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从挂着鼻涕的娃娃慢慢变化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人，从两小无猜到各怀心事，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ep;&ep;洋槐花开的季节，祁陆阳再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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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祁陆阳这次回南江的行程没特意遮掩，再加上上下打点许多，祁元善想不知道都难。事情发生不久的某次公司例会后，他把侄儿叫到跟前：“怎么不多住两天？正好陪陪你养父。”
&ep;&ep;“糟心。”祁陆阳答得剪短。
&ep;&ep;祁元善呵呵一笑：“你侄女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下，没你想的棘手，不至于服实刑。小姑娘只是吃亏在涉世未深，本身没大错。”
&ep;&ep;“让大伯费心了。”
&ep;&ep;“应该的。陆小姐既然是护士出身，等事情平息，你干脆让她来开元的医院上班。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放心些。”
&ep;&ep;祁陆阳神色自然：“不打算再让她干护士了。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什么大意思。”
&ep;&ep;在人脸上瞧不出端倪，祁元善递给他一支烟，又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点上，说：“嗯，也是。按她的年纪，在家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也该处个对象、准备结婚了吧？女孩子嘛，早嫁早好。”
&ep;&ep;“这个有她爷爷操心。”
&ep;&ep;“那不一样。你现在有能力，就该多担点责任。什么时候让小吴跑一趟，给人置点物业，公寓商铺都行。总得有实际的东西傍身，她以后在婆家日子才好过。”
&ep;&ep;见祁陆阳不答，祁元善又说：“别怪伯伯多事。我也是听说你连她继父那份心都操上了，就想帮你分担分担。”
&ep;&ep;年轻男人的眼神里终于有点一丝波动：“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ep;&ep;祁元善笑容和煦：“都是一家人，你又有什么要瞒我的？”
&ep;&ep;夜里，祁陆阳约上景念北出来喝酒。
&ep;&ep;景家的情况不比祁家简单，两个在家族争斗中泥足深陷的年轻人，或者说同病相怜的私生子，见了面没多少高兴事可以分享，坐下便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碰着，用酒精稀释夜色的浓黑。
&ep;&ep;“连她后爸选院长那档子事都插手……我如果是祁元善，也会觉得不正常。”景念北摇头，“你这人就是软肋太多，瞻前顾后的，手脚放不开。”
&ep;&ep;“你就没有？”
&ep;&ep;“看你指的什么了。”景念北脸上总算露出点青年人该有的生动，三分戏谑，“像你揣怀里的这种‘侄女’‘宝贝’之类的，还真没有。女人太麻烦，越把她们当回事越麻烦。我不稀罕。”
&ep;&ep;祁陆阳扯扯领带，笑：“你也会有自找麻烦这一天的。”
&ep;&ep;“那就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可都是泥菩萨过江，多少还是悠着点儿吧。”
&ep;&ep;祁陆阳当然知道动用人脉帮余奉声扛过陆晚犯事带来的影响，会闹出多大动静——这可涉及到市级三甲医院院长级别的职位调动，牵扯甚广。
&ep;&ep;可陆晚说的没错，她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陆瑞年年事已高，姜蓝依附于人，还有个儿子需要分神照顾。余奉声虽然小心思多，为人也不算磊落，但好歹有一定社会地位，在明面上可以让继女更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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