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进陈圭房间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一侧,坐得有点偏,旁边留了很大一块空位,前面有一把椅子,看来是给我坐的。

&ep;&ep;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拎着书包过去了。

&ep;&ep;还是第一次进他房间。当然除了以前偷摸进来又跳出去的那次。

&ep;&ep;房间很大。窗帘是格纹的米黄和浅褐色,书桌很大,左边摆了一台lenovo笔记本电脑,电脑右边是一个别致的树形的储物架,满满当当放了三摞书。书桌另一边零散地放了两本书,书桌与墙体垂直的地方是横放的很大的素描本。

&ep;&ep;他已经换了白色的t恤和休闲裤,显然刚洗好澡,近半年他的头发长长了,但是没有剪回板寸,有点长了,很茂密,也很柔软,一缕一缕半干的状态柔顺地搭在额头上,样子很沉静。

&ep;&ep;陈圭左手边上,有一盘蛋糕,里面有六个马卡龙,3种口味和颜色,每种两个。

&ep;&ep;听到我故意弄出的声响,他抬头看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ep;&ep;入座。

&ep;&ep;我把几本教科书掏出来放在桌上。拿了一本翻开。

&ep;&ep;“这什么?”

&ep;&ep;“数学。”我简而言之。想不到我杨欣桃也有一天可以教别人数学。

&ep;&ep;“你书的封皮呢?”

&ep;&ep;“掉了。”

&ep;&ep;说来也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我的新课本总是翻不了几天,就破破烂烂的,封皮不是和书页脱离就是脏不拉矶的,书页打卷儿,而且是学一页翻一页卷一页,上新课我基本不用看页码,看书页卷到哪儿随手照着印子一翻十拿九准。

&ep;&ep;“第几页?”陈圭翻来翻去,问道。

&ep;&ep;我看了下,那页的页码刚好被扯掉了,而且连着前后几页都是。

&ep;&ep;陈圭看了眼我的数学课本,又扫了几眼别的书,竟然没说什么。他翻到大目录,顺着小标题找下来,很快翻到我那一面。

&ep;&ep;我照着老师上课的思路讲下来,陈圭看着教科书,没有动笔,只是听的很仔细。我发现,作为数理化的尖子生,上课的时候无他,反应一定要快,像我这种一个知识点在心里转了半圈脑回路还没接通的人上课相当于坐禅。

&ep;&ep;陈圭则显然属于前者,他很聪明,且思路清晰,我讲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他很厉害,我讲前半部分的时候,他有时问我问题,问的问题都是跟后面要讲的内容相关的。反应机敏,打个比方来说,我带着他慢跑,我在前他在后,我总感觉他随时都会超过自己。

&ep;&ep;不问我为什么从这章开始讲,仿佛对他来说,翻开什么就是什么,他拿的住,很从容。有时我跳了几个知识点,他很快提出疑问,又补上去。

&ep;&ep;就像我说的,翻开什么就是什么,他真拿的住。

&ep;&ep;太轻松了,跟他讲话真的太轻松,我花二十几分钟当了一回半吊子老师,幸好这学生脑力过人,领悟力不在我之下。

&ep;&ep;我把数学课本往旁边一拍:“完工!”

&ep;&ep;然后我又拿语文翻了翻,试探着说:“语文,应该没什么好讲的,要不你抄一抄我的笔记得了。”

&ep;&ep;我也不是偷懒,语文是真没什么好教的,我一般语文课的时候都在想上节课的数学题。数学课物理课的时候又在做科学作业。

&ep;&ep;陈圭也没反驳,把我还算新的语文课本接了过去。摆在一边。

&ep;&ep;见他还摊着数学的课本儿,我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ep;&ep;他抬头说,顿了一小会刚要说话,我连忙拦住他:“有也别说出来,我帮不了你。”

&ep;&ep;他咧了下嘴,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无语了。

&ep;&ep;直觉告诉我陈圭要是有问题,那么这个问题非同一般,万一把我也带跑偏了就完了。但为人师表,我觉得这样的结尾有点不敬业,于是又咳了一声:“老师领进门,修行靠自身。”

&ep;&ep;陈圭没什么语气地说:“如果你自己不是门外汉的话,这句话基本成立。”

&ep;&ep;我不管他的不满:“接下去的时间自由发挥。”又掏出引以为傲的错题本来给他看,“你看看,这是我以前的错题。”

&ep;&ep;陈圭接过去,下意识就感叹了下说,这么多。

&ep;&ep;我点点头,颇为严肃道:“人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是愚蠢的,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同样的坑,不能掉进去两次。”

&ep;&ep;这话我拿来教育陈圭的时候颇为带感,感觉自己的精神和品格都升华了。

&ep;&ep;后来陈圭经常拿这句来臊我,高中他老是指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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