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着他浅棕色的头发,头发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经不住玻璃窗高处透射进来的阳光,在俄罗斯民族特有的高窄鼻梁上眯成了一条细缝。

安德烈就躲在这条微缝后,尽情、贪婪地享受着窗前另一道风景。

法兰西窗前,阔扶手椅高深的椅背挡住了斜射进来的阳光,阴影很好的保护了科伦娜如花一般娇嫩的脸庞。

“梭——哈!”

精细描绘着黑色玫瑰的红甲在阴影中划出一道血光,纸牌被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科伦娜霸气地挺起腰杆,阳光绕过椅背,肆意地舔着她高耸的胸口。胸口下那件Givenchy红色绸缎绑带衬衣,一直深V到腰部的岔口。

“我输得只剩裤衩了!”桑贾伊摇着头,丢下手中的牌,目光仍在科伦娜的胸口。

一响讨厌束缚的科伦娜在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自然不会穿内衣。小小的两个粉嫩突起物,随着科伦娜的呼吸跌宕起伏、若隐若现,赫然呈现在衬衣的促绒绣花空洞中。

这小小的两点嫩粉,早已让众男生们垂涎不已,唯有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桑贾伊夸张地伸出粗短的手指,仿佛要抠开那蕾丝花瓣特意留下的孔洞。

然而,那笨拙的手指不过刚过肩膀,就被牌桌对面的吉田正雄给抓住了。

吉田白皙的手指揉捏着桑贾伊橘黄的手指:“早就该丢牌了。金家妍一对J没丢,说明她至少是两对,我一对A没戏,金家妍和科伦娜各带了一个A,那你肯定不是顺子,我牌面上就是一对A,科伦娜都敢跟,那她肯定是三条Q...”

吉田‘咔吧咔吧’地分析着,手指顺便用力扣了一下桑贾伊,以示警戒。

吉田和桑贾伊是众所周知的一对情侣,一对难以置信的情侣。

他们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合在一起不是口语的单纯相加而是‘口音的平方’。

桑贾伊的印度英语像开火车一样‘啪啦啪啦’,吉田正雄则‘咔吧咔吧’的用日式魔性发音说‘MakudoNarud’,想同时听懂他俩的说话简直是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桑贾伊和吉田根本是两个极端,一个热闹而憨厚,另一个则敏感而纤细;一个酷爱洗澡,另一个懒的时候,甚至连牙都不刷,嘴里经常泛着一股咖喱味。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样一对人就这么走到了一起。他们整天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恩爱起来又肉麻得叫人掉渣。

“还是娜姐厉害,人和牌一样,一对queen就可以杀片天下!”金家妍快速地把弃牌和到了一起,里面有她的三条K。

科伦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上下打着架,挺起的背部重重倒向椅背,神色间满是爽朗的得意。

她慵懒地翘动了一下丰腴的臀部,让黑色真丝短裤下修长的双腿上下交换。

过膝高跟长靴下,唯有涂得鲜红的脚趾从鱼嘴型靴子里展露出来,这一点风情不逊于胸口那点粉色。长靴在暖暖阳光的烘烤下,散发出羊皮特有的气息,这股气息和着科伦娜的笑声、红毒香水味,一起在阳光中蔓延、荡漾。

科伦娜的笑声传来,西塞莉移开酒杯,淡漠地看了一眼后,瞅了瞅手腕上那块HeuresUniverselles,盼望这场每周一次的聚会赶紧结束。

和科伦娜的明艳比起来西塞莉就要黯淡多了,其实她的五官、身材并不逊色于科伦娜,特别是那头极具个性的红发。

只是她总有一种令人费解的倦怠神情,纤细锁骨上的脖子微微前倾,仿佛不慎宽大额头所给予的分量,棱角分明的方方下颌因沉默寡言而显得不具风情。

一件黑塔夫绸拼接网纱透视连衣裙,也没能拯救她黑眼圈带来的憔悴,原本还有些颓废复古姿态,被层层叠叠、繁琐而拖沓的宽大衣袖消磨殆尽。

西塞莉在克莱斯特堡身份的特殊性也不逊于科伦娜,她是资金赞助人鲍尔的女儿,可这种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优越感。

就像此刻,休息室里明媚的阳光与她无关,她只能躲在吧台的角落里用一杯马天尼挡住自己的黑眼圈。计算着昨晚睡着的时间,祈求今晚不用安眠药也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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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杯觥交错、人声鼎沸,包裹着四壁的油亮深色橡木护墙板,晃映着红男绿女们的身影。

模仿盖茨比复古爵士风穿着的柏特莱姆完没了以往的英国绅士味,他撸起衣袖,站在椅子上,大声吆喝着:“下注了,下注了!赌伊恩赢的,压一赔三!赌雷格赢的,压一赔二。”

来自纳米比亚的博妮塔笑得花枝招展,她在旁边桌子上,忙着用黝黑而细长的手指一边收钱,一边计数,手腕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欢快的共鸣。

突然,落地窗右边一整扇墙的书柜开始剧烈颤动,接下来的场面,犹如电影《勇敢者的游戏》,犀牛带着百兽破墙而入:整墙的书轰隆隆的从书柜里飞出,撞击到地上。

一个庞大的身影带着一阵劲风,突破书柜直冲而入,直到屋中的一长桌前才刹住脚步。长桌上,银质烛台和玻璃酒壶、酒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溅到空中,那人赶紧伸出双手,烛台和酒具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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