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下九塞,山南为首。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

&ep;&ep;山南关,位大靖山南八郡之一的上安郡以北二十里,是山南道与关内道的重要关隘,自古以来便有‘天下第一关’之称,又与宁武关、玉峡关合称‘内三关’。此关北连澜山,南濒湘水,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代兵家必争。山南关的围城依山而建,长五公里多,城墙的南端分别与上安郡的东西两翼相连,向北则沿着山脊延伸到谷底合围,合围处建有城门。围城以外还筑有三道大石墙和二十五道小石墙,起到屏障的作用。

&ep;&ep;山南关有东、西二门,刘僖姊与孟金缨的马车从东门入,只见这东关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门额上雕嵌“天险”匾。门上还建有城楼,巍然凌空,好不气派。城楼内塑有名将陈牧像,建祠供奉,香火旺盛。

&ep;&ep;二人行车数日,寝食不易,一路颠的人头重脚轻,吐的也没个次数。她二人本是要过山南关入澜山,可孟金缨身体不适,便在上安郡歇脚,准备几日后再出发启程。入城以后便打发了车夫,只想快些找地方落脚歇息。哪知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上安郡虽也属山南八郡,但与姑胥相比,民风民貌实在是天差地别。姑胥民风淳朴,政通人和,经济富庶,城内自是一片繁荣景象,街市喧哗热闹。可入上安郡以后,所见所闻,街道坊市冷冷清清,行人皆步履匆匆,避之不及,不与人交谈。处处冷瑟萧条之感,好不凄心,便是想打听消息也难。

&ep;&ep;无奈之下,刘僖姊在大街上强拉了一位壮汉,使了好些银子,才套出话来。

&ep;&ep;原来,这上安郡本就是个土地贫瘠,谷物不丰的地方,百姓们皆囊空如洗,寅吃卯粮,日子过的好不清苦艰辛。近年来不知怎的,竟又闹起了匪祸,悍匪猖獗,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简直是无恶不作,弄得家家户户都人心惶惶。这街道坊市日常也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并无不奇。

&ep;&ep;二人知晓了情况,又询问落脚之地,沿着壮汉说的方向寻到一家客栈暂时安置下来。她二人一路辛苦,晚间要了热水洗去风尘便昏昏入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ep;&ep;“砰!砰!砰!客观开门!”

&ep;&ep;门外一番吵闹,孟金缨迷糊着眼睛穿戴好衣衫才将门打开,却见敲门的是客栈伙计,一脸着急模样。

&ep;&ep;“二位客官可算是醒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吧。这是你们昨日留下的银子,掌柜的命我带来还给你们。”

&ep;&ep;伙计说话时言语急切,额头冒着细汗,脸颊泛红,气息也有些微喘不稳,像是跑上跑下累的。他手中捧着昨日二人入住时留下的银子。这两位客官昨日留给掌柜的银子多,想吃些好的,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ep;&ep;昨晚睡得安稳,可孟金缨依旧觉得全身骨头架子跟散了似的,被人扰了休息本就有气,此刻伙计又是这般行为,她难免脸色不悦,大小姐的脾性也上来了些。

&ep;&ep;“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嫌银子少了?若是少了,尽管说,我加了便是。”

&ep;&ep;“哎哟,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银子已经够多的了。只是客栈这几日要包出去,掌柜的让我们这些伙计来告知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因姑娘只住了一日,所以银子都原封不动全部退回。”

&ep;&ep;伙计说这话时脸色有些难堪,可依旧说的很急,像是下一妙再耽误时间自己就要掉脑袋了似的。掌柜那边催的着急,恨不得拿把刀将人都轰走。

&ep;&ep;孟金缨听他这么解释,更加气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隔壁的房间好像也有人被赶,动静闹的大,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下子就钻进耳朵里。

&ep;&ep;“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前几日给银子时你们掌柜的可是笑眯眯的,还夸老子面相好有福气!怎今日就反悔了,还要将人通通赶出去!什么惹不起的贵人,说来说去还不是银子的问题,旁人包店定是银子给的多呗!如此见利忘义,生意做成这样迟早关门大吉。若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只你们一家客栈,老子还不愿意住呢!”

&ep;&ep;这骂声刚落下,吱呀一声房门就打开了。她本以为会看见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可出来的却是一位身量单薄的青年,穿着一身破旧的袄子,袖口处细看还打了补丁,模样虽算不得英俊,但长了一双狐狸眼,倒也耐看。

&ep;&ep;“客官,今日本店的客人都要离开,我们掌柜的也是为势所逼,还望多多谅解。客官前几日留下的银子掌柜也只留了住宿的钱,饭食什么的都未算上。客官还是快些离开吧,让旁人听见了怕是不好。”

&ep;&ep;那青年后面也跟了位伙计,弯着腰小心赔不是,受了责骂也不回话,只一心想把这尊神仙给请走。若非掌柜的不让惹事端,他非要上去淬这人两口不可,反正走都要走了。平日里就属他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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