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腐虫,不也相当于吃了人参果嘛。她听后深以为然,觉得此话甚是有理。可那些腐虫实在难以下咽,于是她命令厨房将它们做成一道菜给她端来,也好下口些。这下可就难为那些厨娘了,成日里愁眉不展的,净琢磨着蒸炸烹煮焖到底该用哪一招才能让小姐满意。那几日,孟府的饭菜实难下口,清汤寡水都将孟老太爷的脸给吃绿了。至于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自是一段黑历史,惨不回首,反正她这辈子绝不会让人在她面前提起。

&ep;&ep;“梅园诗会方才已经结束,我这就回去等着,你可一定要记得把礼物送过去。”她再三叮嘱,生怕阿水转头就给忘了。

&ep;&ep;阿水好一番安抚,才哄得她离开,哪知这人不过走了三步,就又突然转头,拿手指指着他,皱着眉头一脸怀疑,围着他整整转了三圈,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对,不对的。

&ep;&ep;“不对劲儿,小叔哪有这么贴心,就算难得贴心也绝不会有这么好的心。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反正都是给我的,我提前看了也不碍事。”

&ep;&ep;阿水不想这金缨小姐还能杀个回马枪,当下就有些慌乱了阵脚,立刻摆出一副精笑的样子,道:“礼物当然得亲手给才有意思,小姐耐着性子且等等,公子待会儿就去了。”

&ep;&ep;“待会儿作甚,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孟金缨也不再逼他,反而绕过他径直就朝古瑕园而去,阿水想拦也拦不住。

&ep;&ep;孟府东宅皆以拙为名,西宅则以古为名。孟玊幼时养在孟老太爷的古俗园内,十五岁时才搬出来,独自一人住在了在古瑕园内。

&ep;&ep;玊,乃有瑕之玉。

&ep;&ep;这古瑕园常年幽静,屋阁有序,少花草,只一片绿竹常年不凋。园子南角有一方池塘,冬日寒意森重,池内清水无波,透澈见底,池周青苔绿意,岁月痕久。孟玊便在这池塘边终年累月的钓鱼,不论寒暑春秋。

&ep;&ep;“小叔!”

&ep;&ep;孟金缨拐到垂钓的人身后,故意大声唤了一句,震得人耳膜疼。

&ep;&ep;那垂钓之人,一杆青竹鱼竿,一张摇晃躺椅,一碟瓜子。男子身着白衣,以书覆面,悠然闲躺,如世外谪人。那一袭白衣本应纤尘不染,衣冠胜雪,此刻却涟入池水,沾上浮萍,映衬点点青迹,犹如世俗之雅墨。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ep;&ep;“小叔!”对方无甚反应,孟金缨又对着他的耳朵叫了一句。

&ep;&ep;“吵死了,我的鱼。”

&ep;&ep;孟玊面上的闲书滑落几分,露出鼻梁以上的额头。只见他眉如墨画,睡眼惺忪慵懒,似带了几分酒意,有醉玉颓山之感,张嘴便是一道清磁的声音。

&ep;&ep;“这都冬日了,哪里会有鱼。小叔有这钓鱼的闲暇,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太.祖父呢。”孟金缨摇摇头,随手从一旁捞了个竹椅小凳坐下,拈了块点心塞在嘴里,然后又抓把瓜子开始嗑。

&ep;&ep;“你也是来当说客的?”孟玊随意开口,扯了扯鱼竿,没有鱼儿咬钩,他便微起了身子,将竿子收回,打算再捏点儿鱼饵。这些年池子里的鱼是越发精了,他的鱼饵也是越发贵了。

&ep;&ep;“我要真是□□父的说客,你能怎样?”孟金缨嘴里叼着瓜子和点心,凑近了他身边,眼睛冒着精光,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ep;&ep;孟玊转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那就把东西给我放下。”

&ep;&ep;孟金缨嗑瓜子的手顿了顿,识趣的把东西都丢回盘子里,扯扯嘴角,暗骂一声小气。

&ep;&ep;“你来看我笑话?”他将鱼饵弄好,又重抛了鱼竿进池,激起一池涟漪。

&ep;&ep;“小侄女哪里敢,只是……”孟金缨眨眨眼睛,刚想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就被对方一口打断。

&ep;&ep;“无可奉告。”孟玊利落拒绝。

&ep;&ep;“无趣。”孟金缨泄气的嘟嘟嘴。

&ep;&ep;孟玊又闲趟下,翘了二郎腿,恣意潇洒,丝毫不在乎身边还有一人。孟金缨见他如此,便要主动找些话来攀说,她本想趁机提提生辰礼物的事,但转念一想,又有了更好的话头。

&ep;&ep;“小叔,前些时日你不在家,可知道奉京来人了?”她先是试探性的询问,看看对方有无反应。

&ep;&ep;“不知。”

&ep;&ep;对方反应淡淡,她便放下心来,继续道:“那些人自称是朝廷礼部的,来商议小叔与长公主的婚事。咱们府里从不接待官家人,可阿爹和祖父却将这些人安置在客园里,照顾的十分周到。可没过几日,这些人又寻了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走了。小叔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婚事最后是怎样一个着落?”

&ep;&ep;“能不能省略这些俗套陈腐的说辞,直接表明你的意图,我耳朵烦。”男子翻她一个白眼,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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