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严玄傲似是沉吟了一下,「当时严府还只算是寒门,我爹娘不久就因过度操劳而逝,当时崔尚和我都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我俩孤苦无依,奈何我身上还有严家留下来的债,逼不得已之下,我和他便加入了月影。」

&ep;&ep;「月影?」孟莲不自觉的问了一声,

&ep;&ep;「恩,我们听闻月影派门主专收孤苦无依之人为弟子,还教其习武,于是我们二话不说便加入了。」说到这儿,他冷笑了一声,「我和崔尚本就有良好的底子,又对武学有兴趣,门主自然喜欢我们,甚至有意于我们俩之间挑选出下一任门主的传接人。」

&ep;&ep;「不过…不久后门主就被人暗杀了,月影于是就走上了岔路,成了恶名昭彰的派门。」

&ep;&ep;孟莲颤了颤,「那…」

&ep;&ep;严玄傲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当然,月影派很快就被崔家势力所灭了,唯二存活下来的…就只有我和崔尚。」

&ep;&ep;他看着孟莲,双眸里邪气尽现,「在崔唐歼灭整个月影之前,我逃到了外城,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崔尚却住进了崔府,享尽富贵荣华。」

&ep;&ep;「你是说……」

&ep;&ep;「崔尚是崔滔在剷除月影时收的养子。」

&ep;&ep;孟莲怔怔的看着他,张口欲言,

&ep;&ep;「我心想,虽然我是他此生最恨的人,但我总不能败给一个下人不是?于是,我重新接管严家,儘全力做大了严府。」

&ep;&ep;孟莲愣了愣,感觉内心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问道,

&ep;&ep;「……他为何恨你?」

&ep;&ep;闻言,严玄傲勾了勾唇角,朝她逼近了些,那双漂亮的凤目里满满都是笑意,刻意压低了嗓音,

&ep;&ep;「因为,当年的月影派门主,是我杀的。」

&ep;&ep;***

&ep;&ep;寒雪飞来,整个街道上全佈满了深厚的白雪,所有嫩黄色的砖瓦屋顶都被一层银白给覆了上,连一贯繁华的庆坤城,也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ep;&ep;崔王府内,几棵种在庭院内的杏树也无法倖免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原先雅緻的淡红色花瓣如今也不再娇艳,变的黯淡了下来。

&ep;&ep;「哐啷──」

&ep;&ep;一阵突如其来的破裂声在东院处响了起来,刺耳的声响顿时划破原有的一片死寂。

&ep;&ep;站在一旁的几个侍婢皆吓得快抖散了骨头,连忙在冷硬的青玉冷砖上跪了一排,也不管那跪在膝下的碎片有多刺人,

&ep;&ep;一个白底蓝花的青花瓷在须臾间落到了地上,砸开了花,碎了一地。

&ep;&ep;侍婢皆不敢出半点声,只是把脑袋磕至地面,万不敢抬起来。

&ep;&ep;「你再说一次?」

&ep;&ep;一阵低沉的声调响起,平板的毫无起伏,却绷紧了每个字的声线,

&ep;&ep;崔尚冷眼扫了一遍跪在他脚边的奴才,手里攛紧了方才小廝抖着双手递上来的紫纱裙袍,

&ep;&ep;「孟…孟姑娘已经离开了。」

&ep;&ep;一个小廝勉强用打着抖的语调说道,脑袋低的似是在和地板沟通,双手在身后捏的死紧,

&ep;&ep;「走了?」崔尚稍稍扬起了尾音,墨黑的双眸里有火星子在跳跃,他站起身子,一掌拍碎了木桌,

&ep;&ep;「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连人都会从你们的狗眼下溜走?」

&ep;&ep;眾侍婢皆一阵沉默,内心里更是惊惶了起来,看来这次主子是真的火了。

&ep;&ep;房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见无人敢回应他的话,崔尚本开口欲言,一阵敲门声却先他一步响了起来,

&ep;&ep;崔尚闭上眼,沉沉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进来。」

&ep;&ep;话音一落,一个小廝便推门走了进来,脑袋微低,把手中的深色木板捧到崔尚面前,上头放着一封信。

&ep;&ep;洁白的信纸上没有任何署名,纯白一片。

&ep;&ep;「王爷,这是放在府门口的东西,不知送信者是何人。」

&ep;&ep;崔尚掀眸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信封,伸手拿起来,惦了惦,稍稍皱起了眉头。

&ep;&ep;这不是普通信纸的重量。

&ep;&ep;他随手把它拆了开,只见里头的一个硬物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声响,

&ep;&ep;一旁的奴婢赶忙起身去捡,然后重新递到崔尚眼前,

&ep;&ep;看了一眼除了那掉出来的东西外空无一物的信封,锁紧了眉头,方才好不容易稍稍平復的怒火又再次被撩拨了起来,本想抬手将那东西扫落在地,却在看清那东西之后,猛然停了住,

&ep;&ep;那是一对碧色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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