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如何?」

&ep;&ep;严玄傲看着她,手里把玩着不知已经空了几回的饮酒杯,嘴角牵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

&ep;&ep;「小菜一碟。」她抬起泪眶瞪了他一眼,对于他分明看不起自己的语气表现明显的不满。

&ep;&ep;闻言,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又逕自倒了一杯,一口便解决了它。

&ep;&ep;孟莲警戒兮兮的打量起他来,她从未看过严玄傲喝酒,也不知晓他的酒量,可现下看来,她似乎是全然的低估他了。

&ep;&ep;负气的放下酒杯,她也豪气干云似的替自己把饮酒杯斟了个满,然后猛灌了一口。

&ep;&ep;「这是西域那儿產的酒,名为焚魂酿。」严玄傲垂着视线开口道。

&ep;&ep;孟莲一听,反射性的蹙起了眉头。

&ep;&ep;好一个焚魂酿,让她为了想套出他的话,而搞的如此狼狈。

&ep;&ep;「在大雪天里饮酒可说是最为享受的事。」严玄傲搁下酒杯,笑了起来,「喝了便可去寒,全身还会暖烘烘的。」

&ep;&ep;孟莲没答话,只是逕自喝着自己的杯中物,没心情去感受酒里那所谓的醇香之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

&ep;&ep;外头的雪天渐暗了下来,透不进一丝早晨的清亮,摆在一旁案上的火红烛台微微摆动着,让房内的每一项摆设皆投映在淡色墙面上,一晃一晃的。

&ep;&ep;不知道师傅如何了呢,还待在玉华山么?还是早已远离红尘寻仙去了呢?

&ep;&ep;如果是依师傅的性子,后者会是比较可能的答案。

&ep;&ep;每回玉华山的冬日都是最天寒地冻的,根本是全然的寸草不生,每次出门採药也都只能空手而归,师傅也都只拿出秋天採收时剩下的药草,升起一点小火苗,细细熬着……

&ep;&ep;想起玉华山的寒冬气候,孟莲便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覆而又抬手喝了一些酒,好让身子暖和一些。

&ep;&ep;一室的静謐令她有些发狂,耳鸣的厉害。

&ep;&ep;「好想玉华山呢…」她喃喃说了一句。

&ep;&ep;严玄傲只是静看着她,并未答话。

&ep;&ep;「说起玉华山的秋天,可漂亮极了,满山遍野的红娘草,火红火红的。」

&ep;&ep;「…是么。」他只轻应了一句。

&ep;&ep;「恩…」她喝下杯里剩下的一点酒,微垂着视线,然后轻轻笑了起来。

&ep;&ep;「笑什么?」见她笑的不知所以,他问道。

&ep;&ep;「笑他傻呀。」她答。

&ep;&ep;「谁傻?」

&ep;&ep;「他呀。」她又轻笑了一阵,然后才道,「以为让我戴上个玉鐲子就能困住我么?」

&ep;&ep;「哦?」他好笑的挑起了一边眉,终于弄清楚她话里所谓何人,张口问道,

&ep;&ep;「那依你看,他该如何做才能困住你呢?」

&ep;&ep;「没人能困得住我的!」她似是生气的说了一句,抬头用一双有些浊的双眸看着他,「我自幼没父没母的,自然是了无牵掛,孓然一身!」

&ep;&ep;「当真?」他故作惊讶的看着她。

&ep;&ep;「那还用说!」为了表示自己无比的肯定,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ep;&ep;「难道在这世上竟是无人可牵制住你?」他又问道。

&ep;&ep;闻言,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嘴边的一点笑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静静的看向桌上已然见底的酒杯,一动也不动。

&ep;&ep;「怎么?难不成我说中了?」他也放下手中的饮酒杯,稍稍倾身靠向她,「那人是谁?」

&ep;&ep;只见她静默了一阵,再抬起头时,竟是两眼泛着泪光,让他一时怔了住。

&ep;&ep;「那人是谁?」他又问了一次,这次,他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生硬。

&ep;&ep;她那双水眸终是撑不住那泪水,一下子便滑下了脸颊,过了一会儿才又抽抽噎噎的道,

&ep;&ep;「我…我师傅……」

&ep;&ep;话音一落,严玄傲便走至她身旁,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触到那微微发抖的肩头,双手不禁更加收紧了一些。

&ep;&ep;「师…师傅走了,如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又是一阵抽噎,「我不是崔家的千金…我不是…我不想是……」

&ep;&ep;「对,你不是。」他越发把她纳入了自己怀中,感觉她胸口的心跳声正一阵阵的震动他的胸口。

&ep;&ep;孟莲稍稍把他推开了一些,迷茫的想得到更加明确的答案,却只见那双深褐色的凤目正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巖然如山。

&ep;&ep;「恩。」她闭起了两眼泪花,靠在他的脖颈上,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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