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内一室静謐,孟莲紧闭着唇,任由未拉好的车帘在视线旁恣意飘舞,任由道道寒风划过裸露在外的颈脖。

&ep;&ep;只是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ep;&ep;从眼角馀光处,她依稀可以瞥见坐在对面,离自己不过几尺之遥的严玄傲。

&ep;&ep;他亦是一动也没动,视线似是刻意不想与她相交似的直往外撇,从侧脸的轮廓上,她几乎可以辨出那抹隐约的淡漠。

&ep;&ep;掌心之处冰凉的可以,可是这次,不会有人塞个暖手炉到她手中。

&ep;&ep;一阵勒马声霎时响了起来,马车底下的骨碌声终是停了下,感觉车外又是一阵窸窣作响,接着,有小廝撩帘的声音。

&ep;&ep;外头的寒风随着他的撩帘动作而猛灌了进来,一座熟悉的王府赫然立于眼前,几分熟悉,几分漠然。

&ep;&ep;严玄傲先踩凳下了马车,没有回头,只剩那原先撩开帘子的小廝在等着她。

&ep;&ep;咬咬脣,也没多犹豫,只是跟着踩凳下了地。

&ep;&ep;一路上,严玄傲都走的头也不回,也没回头确认她是否有跟上他的步子。

&ep;&ep;走在装有五彩琉璃的长廊上,孟莲抬眸望了望四周,寒梅映雪,美丽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ep;&ep;看着身前走的不带一丝犹豫之情的背影,心中竟是……悵然若失的痛。

&ep;&ep;这条路她清楚的很,这是通往她房间的道路。

&ep;&ep;果不其然的,当两人停下来时,抬眼所及的便是那间她所熟悉的房门。

&ep;&ep;严玄傲依然不言,只是顺手把房门推了开,只听它「吱呀」了一声,让里头的一片暗淡的色泽里添了些外头映雪银光。

&ep;&ep;接着,他便走了进去,她亦随之在后。

&ep;&ep;房间里,透着几丝许久无人待过的凉气,伸手用指腹摸了摸银色的火炉子,冰凉一片,里头烧过的碳粉也是硬邦邦的。

&ep;&ep;触见此景,胸口又是一阵紧缩,疼的厉害。

&ep;&ep;她目光骤然垂至地面,而一直站在她前方的严玄傲却猛然转过身来,让她一下子又怔了怔,有些怯怯的抬头瞧他。

&ep;&ep;只见他的视线并不是放在她脸上,却是盯着她身侧的某一处。

&ep;&ep;她顺着他的目光所及,看向自己垂至身侧的左手,定睛一瞧,这才知道他是在看她的左腕。

&ep;&ep;看那只玉鐲子。

&ep;&ep;心里有些惊,想缩回左手将它背到背后,却又硬生生压下那动作,然后抬眸去看他的神情。

&ep;&ep;一路上都毫无一丝笑意的嘴角抽了抽,然后缓缓的,牵起一个寡淡的笑。

&ep;&ep;饱含着讽刺的笑容。

&ep;&ep;彷彿被那抹凉薄的笑意给刺到,孟莲终是抵不过那股衝动,一个撒手便把在他目光之下赤裸裸的左腕给背到背后去。

&ep;&ep;见了她的举动,他嘴边的笑意又扩大了些,更加讽刺,更加不屑。

&ep;&ep;「真难为你还将它戴在你手上。」

&ep;&ep;闻言,她心口一痛,没想到如今他已将她认定为如此自私的人。

&ep;&ep;吸了口气,她几乎是哑着声音开口,「我说过这不是我的东西。」

&ep;&ep;这次,他没有回话。

&ep;&ep;或许他心里也认同这个说法,也认为那不是她的东西,承认娶她并非他自己的本意,若非是为了她背后庞大的利益可取,他也不想娶她为妻。

&ep;&ep;这些……她都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ep;&ep;没再与她多言语,严玄傲只是逕自转过身子,不再看她。

&ep;&ep;从他的动作,她可以看到他那如瀑的黑发随着他的转身而飘舞着,如丝一般的光滑。

&ep;&ep;她茫然出神,直到他再次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只是这次,他说话的对象不是她,「来人。」

&ep;&ep;「主子。」一个早在门外候着的小廝立马应了声,来到门外几步之远的距离。

&ep;&ep;「派两个侍卫在这外头候着。」他低声吩咐道,不待小廝应他,便已跨出门槛走了个老远。

&ep;&ep;一连过了好几日,她都被守在这个房里。

&ep;&ep;房内的火炉子又再次燃了起来,叱叱响着,盖过了原先空虚的寒意。

&ep;&ep;如今,她成了被人监控的犯人。

&ep;&ep;她是犯人,她是履逃不改的犯人,而他,却全然的不改她画押的机会,不肯让她就这么结案。

&ep;&ep;每日到了用膳的时辰,总会有丫鬟送吃的进来,菜色虽丰富,可她却食不知味,味如嚼蜡。

&ep;&ep;过了这么几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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