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三天了,浩宇还是没来上班。

&ep;&ep;他以往很少请假,就算休假在家也不忘打电话盯着小鬼们工作,简直跟囉唆的父母没两样。可是最近每天只传一封请假简讯给阿江,除此之外不开手机也不上网,意图神隐的跡象太过明显了。

&ep;&ep;又或许真的生病了?

&ep;&ep;虽然他一直很健康,但是长年菸酒不离身的坏习惯还是很可能搞垮铁打的身体。身为他的老闆以及事业合伙人,我没有理由不上门关心一下他的病情以及病假到底还要请多久。

&ep;&ep;儘管那意味着我可能会在那栋我们曾经亲热过无数次的公寓里目睹他和他的新男友卿卿我我,甚至被对方宣示主权扫地出门。

&ep;&ep;我再也受不了这种不知道不确定的感觉了,如果被践踏一点点自尊就能换来得知浩宇平安无事的消息,没关係,我可以忍。

&ep;&ep;麻烦的是,浩宇根本不肯开门。

&ep;&ep;他的蓝灰色休旅车停在附近,人理应在家里才对,但也有可能坐别人的车出门了,又或者是进了医院?我拨了电话给阿猴,辗转拨了电话给浩宇的叔叔,没想到他们和我一样对浩宇的行踪一头雾水。

&ep;&ep;大白天「starynight」还没开门,我也无法找小希求证浩宇的去处,看来只有先守株待兔了。这是报应吧!十年前生病的那天,我把浩宇关在我家门外两个小时,现在浩宇病了,轮到我耗在他家一楼枯等。

&ep;&ep;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个驼背的白发老先生从公寓出来,我立刻跳上前压住电锁大门,诚恳地问老者:「请问您认识四楼之二号的王先生吗?」

&ep;&ep;「啥?」老先生突兀的吼声吓了我一跳,看来他耳背得厉害,我只得再重覆一遍刚才的问题,加大两倍的音量。

&ep;&ep;「四楼之二,王先生搬走了,几年前就去了南部。」

&ep;&ep;「我说的是王浩宇先生,不是他叔叔。」

&ep;&ep;「王先生没有叔叔,他结婚后就搬去南部了。」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先生不耐烦地吼了我一句,接着又问我要干嘛,我只能摇摇头随口向他道谢。

&ep;&ep;快十二点了,他如果在家总要出来吃饭吧!不过他可是个厨师,也许都在家里开伙,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当年做早餐给我吃那样为小希做饭呢?

&ep;&ep;「抱歉,借过一下。」

&ep;&ep;pizza外送小弟从我身边挤进我压住的大门,我灵机一动,问道:「请问你要送到几楼?」

&ep;&ep;「四楼。」

&ep;&ep;「四楼之二王先生吗?」

&ep;&ep;「是啊。」小弟狐疑地点头,我激动地在心里感谢上帝,并且拿出皮夹。

&ep;&ep;「多少钱我给你,pizza我帮你送。」

&ep;&ep;「这位先生,不能这样,公司规定外送一定要亲自送到顾客手上。」

&ep;&ep;小弟非常坚持,事实上公司这种规定也没什么不对,我据实说明,告诉他我是王先生的老闆,因为王先生三天没上班了有点担心想过来看看。小弟一听立刻附和:「王先生这三天都叫了pizza外送,而且他看起来确实精神很差。」

&ep;&ep;小弟答应我陪他上门,按了三次门铃之后,住户铁门微啟,身穿条纹无袖汗杉和四角内裤的浩宇顶着一头乱发和一脸鬍渣,面色木然地叼着菸倚在门边拿钱给小弟。

&ep;&ep;小弟交出pizza和发票之后就转身离去,而我立刻伸手抵住浩宇想关上的铁门,但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推门进去。

&ep;&ep;「程克昀,你来干什么?」

&ep;&ep;「你三天没上班了,过来看看。」

&ep;&ep;「我都有请假,你要扣我薪水就扣,不必特地跑过来。」

&ep;&ep;屋里的状况糟透了,菸盒、pizza盒、脏衣服与啤酒瓶罐散落各处,菸臭与淡淡的汗臭瀰漫四周,颓废荒唐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落魄单身汉的栖息地。

&ep;&ep;他差点被地面的空啤酒罐绊倒,接着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疲累地闭上眼睛,连赶走我的力气都没了。

&ep;&ep;「浩宇,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真的生病了?」

&ep;&ep;「没事,我壮得像牛一样,死不了。」

&ep;&ep;「那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男朋友呢?」

&ep;&ep;浩宇一听我问起小希,眼睛马上睁开了,他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菸熄掉,苦笑着说:「没了,跟你一样,甩掉我跑了。」

&ep;&ep;「他不是很爱你吗?怎么会……」

&ep;&ep;「怎么不会?你以为你得爱滋病就甩掉我,他以为我会和你復合也甩掉我,你们都自称很爱我,可是他妈的都没人看得见我的真心吗?我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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