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每日卯时初刻接替慕容策,一跪便是整日,只有午膳时可休息一个时辰。几天下来,她的膝盖早已红肿不堪。

&ep;&ep;“皇后娘娘若无事,臣妾便告退了。”一声娇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p;&ep;王徽妍优雅地转身,温声制止:“且慢。贵妃说说素服的规制都有哪些?”

&ep;&ep;其他嫔妃见皇后娘娘留下萧贵妃,也不敢擅自离开,纷纷退至一旁侍立。这一声询问,引得众人打量起萧贵妃的衣着,小声交谈着。

&ep;&ep;“这素服改的如此修身,前面的衣领那般低,她就不冷么?”

&ep;&ep;“这可是千金一匹的蜀锦,贵妃娘娘好大的手笔用来做素服……”

&ep;&ep;众嫔妃叽叽喳喳,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但却令萧贵妃那精致妆容下的脸扭曲无比。

&ep;&ep;她略微福了福,照旧挺了挺隆起的山丘,“臣妾这身素服,颜色符合规制,至于尺寸……臣妾最近累瘦了,就命宫人将衣袍改小一些。谁知竟然太合身了,臣妾回去后定要惩罚那名宫人。”

&ep;&ep;王徽妍双手交握,迈着标准的步伐走向贵妃,每一步的尺寸分毫不差,端的是后宫之主的楷模。

&ep;&ep;“在太后娘娘丧仪期间,贵妃妆容过于艳丽,衣饰不符规制,七日内请假三次,理由并不充分。以上三点错处,罚俸半载以示惩戒。”声音虽温婉,但平和中透着威严。

&ep;&ep;殿外,吴六一觑了眼身旁的皇帝,见他脸上阴云密布,捻着手串不知在想些什么。

&ep;&ep;太监不由得暗自叹气。

&ep;&ep;皇后娘娘这身打扮老气横秋,说话更是犹如行走的宫规,不带一丝情绪。与之相比,贵妃虽然骄纵了些,至少秀色可餐。陛下不愿意亲近皇后娘娘,他这个阉人都能理解。

&ep;&ep;慕容策提袍迈入殿内,嘴角带着一抹不屑,斥责道:“皇后在母后灵前发威,是何居心?”

&ep;&ep;“陛下万安。”

&ep;&ep;王徽妍早发现狗男人站在廊下偷听。虽然成婚不过半载,他见人就咬的习惯早已被她摸透。

&ep;&ep;少女不动声色地率众人行礼,起身后坦然对上那双斜挑的凤目,“回禀陛下,今日惩罚贵妃,亦是在哭灵仪式结束后。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约束嫔妃,否则即为失职。还请陛下明察。”

&ep;&ep;贵妃见皇帝为她说话,暗自欢喜今日总算没白装扮,方才她都快要冻死了,还不幸被皇后当众惩罚。

&ep;&ep;见慕容策只顾瞪着古板女人,并未看她一眼,赶忙凑上前去娇声唤道:“陛下,臣妾不知素服不能更改式样,因为这几日梦见母后,胸口疼了几日,人都瘦了,就将衣衫改小了一些。”

&ep;&ep;慕容策负手往前走了两步,捻着手串“唔”了一声,“看来母后很是舍不得你。”

&ep;&ep;他无心听贵妃嗫嚅,想起母后托梦,只得言不由衷地说了句:“皇后辛苦,都退下罢。”接过宫人奉上的香烛,静心叩拜,不再理会众人。

&ep;&ep;王徽妍再次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宫礼,“遵旨。”

&ep;&ep;太好了,终于能休息一个时辰。她头也不回地走入伞内,上了辇车。一路上想着回宫后吃些什么,着实松快松快。

&ep;&ep;素宁果然没让她失望,关上寝殿门后立刻将八仙桌摆满了美食。

&ep;&ep;“娘娘,婢子早就给您备好了,玫瑰露也温着呐。”

&ep;&ep;王徽妍立刻甩落脚上穿的凤头履,身子一歪挂在素芸身上,“嘶”了一声:“疼死我了!殡殿里的蒲团薄的不成样子,跪在上面那是钻心的疼,我哭灵时绝对是真情实意的!”转身拈起一颗素肉放入口中,口齿不清地说:“太后她老人家一定能感受到我的诚意!”这素肉好吃,几日没沾荤腥可太难熬了。

&ep;&ep;两名近身女官是王徽妍的陪嫁,早已习惯她人前人后相差悬殊的样子。

&ep;&ep;“婢子看看您的伤。”

&ep;&ep;素宁为她宽衣净面后,扶着她坐在罗汉床上,撩起衣裤瞧着红肿的膝盖,皱着眉头询问:“娘娘,您真的不唤御医前来诊治么?这腿疾可不是小事儿,仔细日后落下病根。”

&ep;&ep;王徽妍舒服地斜靠在罗汉床上,懒散地回应:“御医来了,能一边喂我吃素肉,给我念话本,顺便给我按摩消肿么?”

&ep;&ep;少女看着两名陪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自嘲:“我在家时腿上常年红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被铜铃老母锤炼多年,这点苦算不得什么。”习惯性从暗格里拿出话本,吃着素肉翘起二郎腿,一阵钻心疼痛提醒她腿上有伤,又赶紧落下。

&ep;&ep;素芸和素宁听得她这般打趣,先是噗嗤一笑,随后想起侯府,又忍不住各自心酸地回忆起往事。

&ep;&ep;铜铃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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