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珺毫不在意地笑道:“当年裴家被满门抄斩,臣斗胆将他打晕送走,才刚接回来半载而已,就被您盯上了。”

&ep;&ep;她何尝不知陛下的意思。

&ep;&ep;裴家被灭门,虽然这一切都是怀王所为,但总归下旨之人是先皇,这血海深仇仍旧要算在慕容氏的头上。枕畔睡着仇人,这事儿也就她和裴宣能做得出来。

&ep;&ep;“他终究与臣有过婚约,要不是裴家惨遭灭门,臣的驸马是他,而不是愚蠢至极的李玮。”慕容珺眼中闪烁着泪光,看着背身而立的九五之尊,鼻音浓重地自嘲:“臣一名残花败柳,又恶名远播。他若想弃臣而去,任凭天地之大,想找到他还真不容易。”

&ep;&ep;慕容策转身看向她,“长姊莫要妄自菲薄,谁敢说这般说你,朕第一个不饶!朕只是担心你被欺骗,怕你难过。”他喉结动了动,还是选择点醒她:“既然那般喜欢,又为何在他面前养了那么多面首?”

&ep;&ep;男人低头苦笑,“不敢确认对方心意,又怕被人看穿自己。所以拼了命的武装自己,躲在铠甲后盼着他能有主动向自己剖白的那一日。但更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其实,事实如何,心中早已自知。”

&ep;&ep;“陛下,莫要再说了。”慕容珺听后,仰头看向大殿上方的藻井,试图将眼泪逼回。藻井中央的赤金龙首,她什么时候看,都是一副狰狞的模样,就像这富贵无极的宫城,她何时来都心有余悸。

&ep;&ep;“传说慕容氏皆为情种,父皇栽在宁妃手中,自她病逝后从此一蹶不振。二哥生前甚爱萧萦心,陛下呢?”慕容珺也不怕他恼,左右大燕历代皇帝中,接收嫂嫂的事迹层出不穷,前朝还有接收儿媳妇的呢,这算什么。

&ep;&ep;慕容策一副你多管闲事的表情,“长姊回去罢,朕与你谈论一番后,心中也有了计较。至于你的事,朕不会轻易插手,不过,朕依旧会命人监视他的行踪。”

&ep;&ep;慕容珺点点头,“臣谢陛下关爱。”她临走时不忘央求道:“陛下还会允许臣陪着皇后娘娘消遣么?”

&ep;&ep;慕容策轻触眉心,“若是离你那些面首远一些,可。”

&ep;&ep;“陛下,臣想要大宛良驹。您放心,臣从不白拿赏赐。”慕容珺靠近男人低声说道:“您加把劲,臣在后面祝您一臂之力,早日将皇后娘娘拿下。”

&ep;&ep;慕容策见她似又恢复了平日里潇洒不羁的模样,也不愿再戳她心窝子,该点破的一次就够了。

&ep;&ep;“吴六一,命人将二十匹大宛良驹送至长公主府。”

&ep;&ep;吴六一应诺,笑嘻嘻地想着,皇后娘娘会不会此时打喷嚏,两个慕容家的人精儿背后算计她,还不自知。

&ep;&ep;男人看向慕容珺,“长姊,朕提前支付了报酬,你也要及时履行承诺。”看着她痛快应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两仪殿。

&ep;&ep;他走至廊下,鼓起勇气命道:“摆驾清宁宫。”

&ep;&ep;王徽妍正在小花园中看宫人给八戒洗澡。

&ep;&ep;兴许是宫女欢乐的笑声感染了它,在盆中扑腾起来,引得宫女纷纷躲避,一时间笑骂的,抱怨的,好不热闹。

&ep;&ep;“你们说,为何八戒唯独见到贵妃那般敏感?”少女看到八戒站在盆中犹如落汤鸡,想起了那日落水之事。

&ep;&ep;素芸摇摇头,“婢子也思索了好几日,始终想不明白。”

&ep;&ep;随着一声“陛下驾到。”众人纷纷整理衣衫,下拜叩首。

&ep;&ep;慕容策看向花架下站立的皇后,圆髻上单只插了一支梅花簪,略施粉黛,出乎他意料的画了远山眉,且在眉间贴了云母花钿。一袭水蓝色齐胸襦裙,搭配淡青色半臂,令人想要多看几眼。

&ep;&ep;“皇后,朕……有事和你商量。”

&ep;&ep;王徽妍应是,偷偷瞧了瞧天色,晴天白日的,他不忙么?只得跟在他身后,刻意落下半个身位。

&ep;&ep;男人刻意放慢脚步,手中把玩着手串,想了想问道:“朕想为长姊赐婚,你怎么看?”

&ep;&ep;少女皱了皱眉头,“臣妾觉得此事要征询长姊同意,难道陛下有了人选?”

&ep;&ep;他又要乱点鸳鸯谱么?难道又是政治联姻?长姊也太凄惨了。

&ep;&ep;不等慕容策启口,她勉强用温和的口气劝说道:“陛下,当年长姊嫁入李家,世人皆知是为何,驸马又是那般模样。臣妾求陛下勿要再对长姊随意动指婚的念头。”说罢,双手交叠,郑重下拜。

&ep;&ep;慕容策见她行此大礼,赶忙向前一步托起她的手臂,看着她微肿的樱唇,触电般松开了双手,耳廓逐渐泛红,转身说道:“朕心中并无人选,只是希望能有个人照顾她的后半生。皇后认为,谁能配得上她?”

&ep;&ep;王徽妍一颗心思全在慕容珺身上,谁能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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