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喝花.酒?

&ep;&ep;堂堂的常胜侯,喝花.酒?

&ep;&ep;季凝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惊着了。

&ep;&ep;常胜侯在她的心里,是响当当的大英雄、真豪杰,怎么可能光临那种风.月所在?

&ep;&ep;可是,谁又规定,常胜侯不许喝花酒的?

&ep;&ep;万一,是他的同僚强拉了他去呢?

&ep;&ep;万一,强拉他去的人身份高贵,他拒绝不了呢?

&ep;&ep;季凝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替“喝花.酒”的简铭寻起借口来。

&ep;&ep;然而就算如此,一想到简铭光临了“那种地方”,还带了一身酒气回来,说不定他的身上还有自己尚未觉察到的脂粉气,季凝的心里就有一股子酸不溜丢的感觉。

&ep;&ep;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陪酒的花.娘,会不会有投怀送抱的?

&ep;&ep;身为常胜侯府的主母,是有资格对常胜侯做一劝谏的,对吧?

&ep;&ep;季凝暗自给自己鼓着劲儿。

&ep;&ep;她默默攥了攥拳头,在心里面对自己说了声“嗯”,便止住侍女随从等,一个人追着简铭而去。

&ep;&ep;简铭之前奔去了书房。

&ep;&ep;那里有他换洗的衣衫,他打算先沐浴一下,再换了干净衣衫,去见季凝。

&ep;&ep;季凝追到书房的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简铭的小厮定军守在门口。

&ep;&ep;“夫人。”定军看到季凝,忙行礼问好。

&ep;&ep;“侯爷在里面?”季凝问道。

&ep;&ep;“是。”定军答道。

&ep;&ep;季凝迟疑了一下,迈步继续朝前走。

&ep;&ep;定军嘴唇动了动,想要阻拦季凝,又意识到身为下人,没有资格阻拦主母。

&ep;&ep;这是季凝第一次光临简铭的书房,说不好奇是假的。

&ep;&ep;说是书房,其实是一副套间,门内别有一番天地——

&ep;&ep;季凝循着感觉一边往前走,一边目光掠过周围的布置。

&ep;&ep;从贴墙而立的几个大书柜,到摆着珍玩的博古架,再到那张宽阔的白檀书案,以及书案后面木架上鳞次栉比地排列着的笙、箫、埙、琴等乐器。

&ep;&ep;闻世家子弟自幼时起需要学习的东西极多,琴棋书画无所不包,季凝今日算是见识了。

&ep;&ep;就是如简家这样的武将世家的子弟,这些东西也是都要学的。

&ep;&ep;学这么多的东西,一定很累吧?

&ep;&ep;季凝肖想着小时候的简铭是怎么将这些东西,都一样一样地学会的。

&ep;&ep;小时候的简铭,是什么样的?

&ep;&ep;季凝不由得好奇。

&ep;&ep;“水备好了?”一抹熟悉的声音,从书房内的某处传来。

&ep;&ep;季凝被惊了一跳。

&ep;&ep;惶然四顾,她才意识到简铭的声音来自一扇如雕花架子一般的隔门之后。

&ep;&ep;原来这里另有机关啊!

&ep;&ep;季凝正感叹的当儿,隔门被打开一半,简铭自门口闪出身来。

&ep;&ep;四目相对,两个人一时之间,都呆怔了。

&ep;&ep;无他,皆因简铭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着一条中裤。

&ep;&ep;简铭满心以为是自己派去备浴桶的小厮来了,谁承想出来一看,居然是季凝!

&ep;&ep;眼看着季凝的脸色俨然成了煮熟的虾子,整个人呆立在那里,好像被吓傻了一般,简铭暗叫一声惭愧。

&ep;&ep;他火速掩上隔门,以听到冲锋号将要开拔的速度裹了外衫,才又重新拉开了隔门。

&ep;&ep;季凝还傻呆呆地杵在那里,神游天外一般。

&ep;&ep;简铭顿时只想掩面,觉得眼前局面太过尴尬了。

&ep;&ep;虽说是季凝乱走乱闯在先,可是到底季凝是个女孩子,自己刚刚于情于理都是冒犯她了。

&ep;&ep;“对、对不住!方、方才冒犯了!”简铭愧向季凝道,同时不忘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ep;&ep;他昨夜只穿着中衣中裤,强拉了季凝躺在榻上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无措的模样。

&ep;&ep;因为昨夜他是有意那般,而今日的情况则全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ep;&ep;季凝是真的被吓傻了。

&ep;&ep;她的脑袋里,始终一直都不停地晃着简铭精.壮的上半身——

&ep;&ep;男、男人的身体,是、是这样的?

&ep;&ep;季凝脑子里的声音,都是磕磕绊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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