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中间的一条通路,由着歆儿顺利地冲到了那个高高的人影面前。

&ep;&ep;每个人的脸上,都似乎含着笑。

&ep;&ep;他们竟像是习惯了歆儿这般了……

&ep;&ep;季凝心中微诧,不由得循着歆儿冲开的一条通路看过去——

&ep;&ep;那个高高的人影,听到了歆儿的欢叫,侧过身来。

&ep;&ep;他就势半蹲下.身,双臂张开。

&ep;&ep;歆儿已经于此时倦鸟投林一般,扑到了他的怀里,清亮的童声嘻嘻哈哈地叫着爹爹。

&ep;&ep;那人一点儿都不费力地将她抱了起来,直起身,脸上含笑。

&ep;&ep;他直起身的时候,季凝刚好看到了他的脸。

&ep;&ep;这个人,就是常胜侯,简铭吗?

&ep;&ep;竟是长得,这么俊?

&ep;&ep;季凝扪心自问,她第一次见到,长得这样英俊的男人。

&ep;&ep;当然,以她闺中女子的身份,见到年轻男子的机会极少。

&ep;&ep;其实她的父亲季翰,季凝自问就长得很不错。

&ep;&ep;然而,眼前的常胜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入鬓,长身玉立……真真的是美男子一挂的。

&ep;&ep;不过,常胜侯的气度,显然不是“美男子”这个词足以形容的。

&ep;&ep;他的周身,有一股凛然之气,那不仅是久经沙场锤炼出的血杀之气,更有一种威严正气。

&ep;&ep;他只是这样,抱着他的女儿,站在季凝的面前,季凝便没来由地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正直之人,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ep;&ep;这种感觉,可真是微妙,又莫名。

&ep;&ep;明明,她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想到那样不着边际的地方去?

&ep;&ep;可是,他们名义上,到底是夫妻啊!

&ep;&ep;想到自己竟然是眼前这个男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季凝的脸上,泛上了热意。

&ep;&ep;“爹爹爹爹!那是新阿娘!”歆儿被常胜侯抱着,并没有忘记了自己还拉扯了季凝来。

&ep;&ep;她的嗓音高亮,又是几乎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小手指引着,看向了季凝。

&ep;&ep;季凝感觉到了几十道不同意味的复杂目光的同时注视,脊背不由得绷紧起来。

&ep;&ep;她自幼长到如今,还是第一遭,在同一时间,面对这么多人的关注。

&ep;&ep;在这些目光中,自然也包括常胜侯简铭的注视。

&ep;&ep;他的眼神,和旁人又是不同。

&ep;&ep;旁的人,或是他的部下,或是侯府中的仆从,他们就算对季凝有所探究,到底有限,眼神不敢放肆,还维持着基本的尊重。

&ep;&ep;当然,这种尊重,也只是因为,季凝现在的身份,是常胜侯的夫人,而已。

&ep;&ep;相比之下,简铭的目光,要直接得多。

&ep;&ep;季凝甚至觉得,简铭的目光中,像是两道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了她。

&ep;&ep;不是杀气腾腾置她于死地的那种锋利,而是要划开她这张皮的锋利。

&ep;&ep;简铭,想要看到她皮相之下的某种真实的东西?

&ep;&ep;这个念头一生,季凝微微蹙眉。

&ep;&ep;她自问站在这里,接受简铭和所有人注视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没有伪装。

&ep;&ep;她不需要伪装,她也没有伪装的资格。

&ep;&ep;她只能靠着自己的脑子、眼睛,还有这颗心,于现在以及将来,在这座侯府里生存下去,并且生存得好。

&ep;&ep;这样的她,又有什么需要简铭探究,甚至想要剥了她的皮一看究竟的?

&ep;&ep;剥皮……

&ep;&ep;季凝忽的想到了那间满是牌位的大屋子,还有关于常胜侯的种种传言:他克死的两任妻子,他天煞孤星的命格……

&ep;&ep;季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有种将要面对死亡的,是她自己的错觉。

&ep;&ep;她恍然回神,刚一抬眸,就对上了简铭玩味的表情。

&ep;&ep;这个人,好像是在……看她的好戏?

&ep;&ep;季凝暗咬银牙,心底里被激起一股子意气来。

&ep;&ep;她昂起了下巴,仿佛她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有着无限的倚仗。

&ep;&ep;“妾身季氏见过侯爷!侯爷一路辛苦!”季凝敛衽朝简铭拜道。

&ep;&ep;这是她身为新妇,迎接自己远归的夫君应有的礼数。

&ep;&ep;但季凝却将这套礼数做得,很有几分骄傲的味道在。

&ep;&ep;就算是心里当真是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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