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歌微微一笑,掀帘走了出去,向医官要了药膏,便又独自走了回来,将药膏递向了叶泠兮,“给你伤药。”

&ep;&ep;“你这儿不是还有一盒么?”

&ep;&ep;“不一样的。”

&ep;&ep;“哪里不一样?”

&ep;&ep;晏歌正色道:“我平日用的跟弟兄们的一样,涂在伤口上跟蜂虫叮咬一样的疼……”

&ep;&ep;“小歌,你有心了。”不等晏歌说完,叶泠兮接过了药膏,笑然点了点头,突然慨声道:“其实,你也是姑娘家,能想到我,为何不多想想你自己呢?”

&ep;&ep;“我也是晏家军的少将军,我还是大云楚山公主的龙衙尉,我不能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姑娘。”晏歌认真地说完,害怕叶泠兮后面又会说出什么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她连忙拱手对着叶泠兮一拜,“我先回帐小眠一会儿。”

&ep;&ep;说完,不等叶泠兮应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中军大帐。

&ep;&ep;叶泠兮看着晏歌的背影,果然比那些年要更沉稳了一些,全然没有一个十七岁少女该有的活泼与天真。

&ep;&ep;她轻轻一叹,坐在了矮几边,看着手中的药膏,心底竟开始有些心疼晏歌。

&ep;&ep;当一个人开始不经意地注意另一个人的点滴,到底意味着什么?

&ep;&ep;叶泠兮不敢再想下去,她慌乱地摇了摇脑袋,回头看向将军座上悬着的那个大大的“云”字旗帜。

&ep;&ep;“山河残破,家国不全,楚山你不可再陷情劫!”

&ep;&ep;叶泠兮狠狠地警告了自己一句,逼自己不准再胡想那些不该出现的事,终是将手中的药膏放在了矮几上。

&ep;&ep;这一夜,叶泠兮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的眠,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

&ep;&ep;梦中那个蓝裳禁卫校尉总是离她很远,她想上去将她看个清清楚楚,每次她一靠近,那人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出现在她的左侧或者右侧十步外的地方。

&ep;&ep;“祁子鸢,本宫只想再见你一面……”

&ep;&ep;当叶泠兮从梦中惊醒过来,帐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ep;&ep;她抬手擦去了额上的细汗,抬眼习惯性地看去,晏歌站得笔直的背影总在帐外那个地方——只要一眼,叶泠兮的那些悸动渐渐平息了下去。

&ep;&ep;心蛊天成,不死不休。

&ep;&ep;何年何月,才是尽头?

&ep;&ep;叶泠兮自嘲地摇头一笑,再次看向晏歌,心底头一次浮起一个念头来——小歌,会是这个解蛊之人么?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抓个虫

&ep;&ep;第九章惊鸿入心

&ep;&ep;月色溶溶,淮阳,皇城。

&ep;&ep;叶桓坐在龙椅上,提着朱笔批阅着奏章,这些事自己做来,才知道当天子其实乏味得很。他倦然打了个哈欠,索性将朱笔放下,大步走到了殿门口,望向寒西关的方向。

&ep;&ep;晏歌与楚山已经离开了淮阳半月,算算脚程,也该到寒西关郊外了。

&ep;&ep;一想到这里,叶桓就心悸得厉害,此战若是不能拿下寒西关,复国就更加渺茫了。

&ep;&ep;“先祖保佑,愿楚山旗开得胜。”

&ep;&ep;叶桓虔诚地望着苍穹,默默祷告。

&ep;&ep;“殿下,王府有客来访。”一名小内侍从宫门走来,对着叶桓拱手一拜,低声禀告了一句。

&ep;&ep;叶桓愕了一下,“这么晚了,来者是谁?”

&ep;&ep;“宫外的王府侍从只送来了这个。”小内侍将掌心打开来,里面是一片奇特的鱼鳞。

&ep;&ep;叶桓脸色微微一沉,他接过了鱼鳞,沉声道:“备马,本王要回王府。”

&ep;&ep;“诺。”

&ep;&ep;不多时,叶桓便骑着一匹御马驰出了皇城。

&ep;&ep;为了快些回到王府,今日叶桓特意走了小路——只要穿过淮阳最热闹的那条酒巷,再拐入小巷往东走一刻,便能回到王府。

&ep;&ep;说起淮阳城的这条酒巷,其实还有个名头,叫做断肠巷。

&ep;&ep;听名字有点可怕,可这“断肠”二字,其实是指这里酒客流连,每日饮下的酒数不胜数,足可让神仙也断肠。

&ep;&ep;不过,这里倒从来没有喝死过人。想来这个名字多半是百姓夸大所取,仔细琢磨,倒还有几分别样的韵味。

&ep;&ep;在叶桓心里,断肠巷的酒再香,却永远没有当年临安醉今宵的酒香。

&ep;&ep;只是,佳人不知何处,酒就算再醇,也再难让他沉醉。

&ep;&ep;马儿拐入了断肠巷,叶桓特意将马儿的速度放慢了一些,这儿素来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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