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秦潼还得有一会,宋菩菩便拉了把椅子挨着她坐下,才坐稳沈陆一后脚也出了房间。

&ep;&ep;老房子的门不高,他站在门前快和门框齐平,愈显高挑,单手松开领结,骨节修长,指尖圆润,手背隐隐透出青色的纹理。

&ep;&ep;宋菩菩余光多瞥了两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ep;&ep;“阿陆。”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走近沈陆一,搭了搭他的肩膀,“结束了?”

&ep;&ep;沈陆一耸了耸肩,应了声。

&ep;&ep;男人领着他往外走:“你爸妈先回去了,你先跟我去和总导演打个招呼,然后就送你回去。”

&ep;&ep;沈陆一跟上自家经纪人的步伐,转弯时下意识朝身后又望了眼。

&ep;&ep;备采间门口斜笼下两道身影,一道神采奕奕,另一道却有些蔫然,微扬着头倚在身后的墙上,从长发下露出微翘的下巴,弧线美好。

&ep;&ep;“看什么呢?”安捷侧首恰好发现他的小动作,正想循着看,却被沈陆一扭了回去,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你的pd呢?怎么没见着人?”

&ep;&ep;沈陆一将手插在兜里,眉眼间都是漫不经心:“听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ep;&ep;“这哪像话!”安捷不满,语气也重了些,“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ep;&ep;“算了。”

&ep;&ep;沈陆一无所谓,反正不过是换了个人来做备采。

&ep;&ep;而且,这个人还算有意思。

&ep;&ep;宋菩菩再一转头时,两人已经行至院门口,背影掩在夜色里有些看不分明,映着她眼底涌动的眸光,揉成冬夜的沉。

&ep;&ep;竟连声再见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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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被各色灯光勾勒出线条的建筑物,躲在夜幕里,像张牙舞爪的怪兽。蜿蜒交通的车道成了流水线,将步履匆匆的人们包裹在容器里,在怪兽间往返输送。

&ep;&ep;宋菩菩靠着车窗阖眼休息,耳边是喧嚣的车水马龙,不时有光束晃过她的脸,留下些许斑斓的颜色。

&ep;&ep;“噗噗,你快看!”秦潼使劲地扯了扯她袖子,生生将她的困意驱散。

&ep;&ep;车子正停在十字路口,前方是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她顺着秦潼那侧的车窗往外看,繁华的商场和拥挤的人潮,却没瞧见什么特别的东西。

&ep;&ep;“怎么了?”

&ep;&ep;“冯子眷!”秦潼拿手指在车窗上狠敲了几下,引得司机回过头瞄了两眼,“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还能出来逛街?你看看她手上那些袋子,凭什么我们加班加点替她擦屁股,她倒是出来逍遥。”

&ep;&ep;秦潼的嗓门和气性一样大,宋菩菩看了眼前座的司机,拦了拦她:“小点声,别说了。”

&ep;&ep;秦潼知道自己失言,没再开口却憋着一口气,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看,等到进了酒店房间,情绪决堤似的涌了出来,“憋死我了。”

&ep;&ep;“别生气了,又不是第一回。”宋菩菩有些好笑,看了她一眼,脱了外套开始卸妆。

&ep;&ep;“就因为不是第一回才更气啊,我们替她担了多少事,别说感谢了,她不甩锅给我,我都得谢谢她。还不就是仗着她跟…”

&ep;&ep;“算了,”宋菩菩出口打断,软声劝她,“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冯子眷怎么样,我们碍不着。”

&ep;&ep;“你也注意点,脾气收一收,别再外面什么都敢说。”她想了想,又叮嘱了句。

&ep;&ep;“我知道,可就是气不过。”秦潼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道,脸上仍是有些愤懑。

&ep;&ep;宋菩菩看她平复不少,于是拿了东西去洗漱。

&ep;&ep;她当然能理解秦潼的感受,只不过,成人世界里哪有那么多所谓“公平”的事情。

&ep;&ep;有人愿意走捷径,仗着特权胡作非为,她虽不齿与之为伍,却也不至于像年少时那般义愤填膺。

&ep;&ep;各人有各人的处世准则,她改变不了别人,更无力改变环境,能做的也只有护好自己的初初的赤子心。

&ep;&ep;这天晚上,宋菩菩睡得不太/安稳。

&ep;&ep;不知是因为许久没能好好休息,或是什么,翻来覆去总陷在梦里。

&ep;&ep;梦里有一片穿着白衬衫的宽厚胸膛,修长的两只手莹莹婉转,自下而上地扣着纽扣,却总也扣不到尽头。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沈儿童拍都市剧,每天西装革履。)

&ep;&ep;噗噗:你快点扣扣子,烦死人!

&ep;&ep;陆陆:???

&ep;&ep;噗噗:一晚上都扣不完,害我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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