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毕竟是鲛族族内的事,阁下还是不要干预为好。”涂光施了法术,落在地上的长剑重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以剑身割破左手掌而后沐着鲜血的长剑再一次朝璘琅挥去,剑尖划过之处几道水柱紧接着喷涌而出,像是有意识一般追随着在半空中不断闪避的璘琅而去。

&ep;&ep;不算强,但很是难缠。

&ep;&ep;璘琅攒紧了眉头,反手一挥卷起更大的水浪将鲛妖连同她的水柱都尽数吞没,然而这一次水浪却没有立即褪去而是化成流动的枷锁禁锢着鲛妖的全身,无论她如何反抗都被困其中动弹不得。

&ep;&ep;其实明日回鲛界与今日回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她不喜欢这鲛妖总是将她排斥在外的语气。

&ep;&ep;璘琅复又走回床榻边,下一瞬她的眼眸微微睁大——

&ep;&ep;本该在此处安睡的翼望竟不见了。

&ep;&ep;她下意识地环顾里屋四周,除非是遁地而走否则断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就不见踪影。

&ep;&ep;或者还有,鲛族的幻术。

&ep;&ep;来到被困住的鲛妖跟前,璘琅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你将他带走了么?”

&ep;&ep;涂光怔楞了一下,立刻看向里屋的床榻,见到那里空无一物也变了脸色道:“不是我,方才靠近那里的自始至终只有你,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是。”

&ep;&ep;璘琅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冷声道:“鲛族还派了其他鲛妖来捉他回去吗?”

&ep;&ep;涂光摇了摇头,“此事不宜张扬,据我所知此次上岸来的只我涂光一人。”

&ep;&ep;涂光么。

&ep;&ep;原来你就是鲛皇要将他许配之女妖。

&ep;&ep;璘琅撤去了对她的禁锢,但她一时半刻仍旧动弹不得。

&ep;&ep;“回去告诉你们鲛皇,翼望该是被驭妖府的人带走了,但是我会将他完好地带回来。”

&ep;&ep;虽则此地的驭妖府不可能这么快死灰复燃,但那时被关在地牢里她隐约听闻几个驭妖卒说着皇都里已经有人往此处赶来。

&ep;&ep;这几日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原本不会给她们可趁之机。但是鲛族却在此时派了涂光前来,使得她对里屋疏于防备。

&ep;&ep;躲藏在暗处的这伙驭妖卒想必早有准备,身上带了藏匿气息的蛇族妖丹,只不过里屋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们究竟是怎么在她眼皮底下带着翼望离开的呢?

&ep;&ep;~

&ep;&ep;水神庙里。

&ep;&ep;一个只穿着月牙白里衣、浅金色内裙的女子,缓缓地走到庙中央供奉的鲛妖像前。她以那身暗红色绣金线的外袍裹挟着被施以法术再次昏睡的鲛妖,感受到怀里那微弱的妖息她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ep;&ep;早在她靠近水神庙时,镇守在此的山猫精阿苗已然有所察bbzl觉。只可惜五百年前不是她的对手,如今她执掌整个凡间的驭妖势力,以凡人之躯辅以鲛妖内丹修习了五百年的精深法术,非是上万年道行的妖怪根本近不得她身。

&ep;&ep;是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杀害了鲛妖的罪魁祸首在这里假惺惺地驻足默祷。

&ep;&ep;过去这么多年,女人的容貌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ep;&ep;她的神情比之从前更加淡漠,若不是胸口还有气息起伏,几乎要叫人以为这是一具行走的死尸。只有当看向人面鱼尾的雕像时,那双眼眸才如寒冰融化一般有了些许温度。

&ep;&ep;“翼离,我在凡间找了五百年,才终于又寻到了鲛妖的踪迹。”她的目光缠绵地逗留在那神像的颊侧,用低得像是温柔絮语的语气接着说道,“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世间团聚了,到时候我们就离开凡间找一处没有人亦没有妖的地方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可好?”

&ep;&ep;~

&ep;&ep;璘琅本以为会被派来到此处打听消息的驭妖卒不会是陆春禾本人,然而搜遍了附近的山林都捕捉不到半点异样的气息,她终于意识到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ep;&ep;来到水神庙的时候陆春禾已经离去,只有山猫精受了一道禁锢符咒,像是呆住了一样双目无神地低声重复着一句话。

&ep;&ep;“她回来了。”

&ep;&ep;璘琅解开了山猫精身上的咒术,语气急切道:“你口中的‘她’是指从前的驭妖府掌权使陆春禾么?”

&ep;&ep;阿苗回过神来,猛地看到眼前出现了个陌生的白衣女人惊骇了一跳,接着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她,她回来了,她还带着一个少年,应该是个妖精可是遮挡住了头脸我看不清。”

&ep;&ep;“可是,你又是谁?”

&ep;&ep;璘琅冷冷道:“她带走了我的人,而我就是要去杀她的人。”

&ep;&ep;山猫精看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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