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什么法子都得试上一试。璘琅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对着崖洞那头轻声呼喊道,“翼望,如果我方才说了什么错话,望你不要介意。”

&ep;&ep;于璘琅这活了一把岁数的老家伙而言,语气足够低声下气了。可小鲛妖似乎铁了心不为所动,听到她的呼喊连头也没抬一下。

&ep;&ep;璘琅将方才逗弄他时的话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说是逗弄也不知是谁更吃亏些,遥想她当年也是名震六界之龙祖,一般活物想同她说上话还不够格呢。

&ep;&ep;但那也只是遥想……

&ep;&ep;“……翼望,我方才是在同你玩笑呢,你就别同我置气了可好?”

&ep;&ep;那鲛妖身影晃动一番,却还是没搭理她。

&ep;&ep;璘琅想不出什么好话了,有点自暴自弃起来,“你若瞧不上我,往后我寻别的法子报答就是,方才之事我再也不提了还不成么。”

&ep;&ep;没了翼望的法力,剥去外衣后躺在石壁上,直觉得身子越发的冷了。

&ep;&ep;“啊嚏!”

&ep;&ep;璘琅双手环抱自己,仍旧感觉体温在流失,她无奈抬头望向鲛妖,终见他竖起耳朵、侧过身悄悄回望她所在的方向。

&ep;&ep;之前被那银发遮挡着没看清,原来鲛妖有一对如精灵一般形状可爱的尖耳朵,耳朵尖还通红通红的。

&ep;&ep;璘琅只当作自己没瞧见,暗暗勾起嘴角,继续装柔弱低吟道,“翼望,我……我好冷、好难受啊……”

&ep;&ep;鲛妖翼望本也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女子方才那动作、那言语于他这涉世未深的小海妖而言还是太刺激了些,他蜷在崖洞口时整个脑袋都还是轰鸣的,想独自静静罢了。

&ep;&ep;在鲛宫的时候,他从未叫女妖近过身,更遑论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

&ep;&ep;更令他悚然的是,自己心里竟是羞燥多过嫌恶。身后长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动着石壁,在崖洞口吹了会儿风,脸上、心里的热度竟丝毫未褪。

&ep;&ep;此时听bbzl见女子嚷嚷着难受,他又忍不住冷着脸回去她身边,却发现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整个人果真冻得瑟瑟发抖。

&ep;&ep;他心下叹息一声,又施法力将石壁烤暖,这才同她开口说话道,“你落水时身上穿的衣服呢?”

&ep;&ep;璘琅见苦肉计得逞,心情颇好道,“弄脏了就扔了。”

&ep;&ep;翼望闻言,满脸不赞同道,“你可知大荒水域有多冷?到时候你还怎么游回凡间?”

&ep;&ep;扔也扔了,总不能再捡回来,璘琅打量了下自己身上这件单衣,又把目光转到鲛妖身上穿的鲛纱,“传闻鲛族绡纱,价值百金,其为服,入水不濡……”

&ep;&ep;小鲛妖退后些许,神色警惕地看着她,“这可不行。”

&ep;&ep;“为何不行?”从前她以龙身现于南海,不知多少鲛妖抢着要赠她鲛纱,她还嫌那玩意儿没用又太男儿气,有损她威风赫赫的形象。

&ep;&ep;如今再看看翼望身上的,好似也没那么不可接受了,璘琅伸手拉扯了下他那身鲛纱末端,十分不客气不见外道,“我就同你借用一回,往后你来凡间之时,我还给你就是了。”

&ep;&ep;“不行。”翼望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微恼着将她微微仰起的身子按回去,抿着唇低喃道,“鲛纱于我族有特别的意义,即便是同族之间亦不能轻易赠予,更遑论是给凡人。”

&ep;&ep;“什么意义?”璘琅思忖一番,见他脸色复又暗红,恍然道,“莫不是如凡间用来定情的物什一般?”

&ep;&ep;翼望红着脸不语。

&ep;&ep;璘琅清了清嗓子,想起方才承诺不再逗他,忍下心头痒痒,淡淡道,“既如此便不强求了,左右我大难不死,区区冻伤而已,熬一熬就挺过去了。”

&ep;&ep;翼望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你莫再说下去,鲛纱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ep;&ep;璘琅静默一会儿,忽的瞧着他玩味儿道,“莫不是你这些年躲了懒,到现在就只织了一件足以蔽体吧?”

&ep;&ep;翼望:……

&ep;&ep;~

&ep;&ep;闹腾一番,凡人璘琅又到了该进食的时候。

&ep;&ep;想起方才肚子那难受劲儿,璘琅宁愿饿着也不同鲛妖开口,结果不争气的肚皮在寂静的崖洞里开始一阵阵打空鸣。

&ep;&ep;璘琅撑不下去,脸色青紫地出声问翼望道,“那个……你们这妖界还有旁的吃食吗?”

&ep;&ep;鲛妖与她四目相接,墨绿色的眼眸里闪过迷茫,璘琅无奈扯动嘴角,“罢了,鱼虾就鱼虾吧,想来妖界的食物凡人都是克化不了的。”

&ep;&ep;若是换做王渔妇家的小夫郎,那下厨手艺只用空想都觉得十分美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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