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伞盖下。

一把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囊灌进喉咙,对着刘晔营帐方向破口大骂。他实在不明白主公为何如此青睐刘晔,在他看来刘晔一介腐儒居然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简直奇耻大辱。

“将军,刘从事他们到了!”

一旁眼尖的亲卫注意到牙门处隐隐约约的身影,连忙起身禀告道:将军,要不要迎接刘大人!

夏侯恩视若无睹,他好歹是夏侯家的人,尽管只是校尉职位,可刘晔这个区区从事还不被他放在眼里,要不是曹操有令让他辅佐刘晔,点兵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屈尊亲自前来。

刘晔老远就瞥到伞盖下满面阴沉的夏侯恩,颇为好笑地拉过吕虔:“子恪,喏,那个形迹猥琐的挫男子看到没有,你的踏脚石。”

吕虔闻言好奇扫眼形貌奇特的夏侯恩,见对方正好望来,两人略一对视他心里便有了底:“主公放心,此人恪杀之如屠鸡宰狗般简单。”

刘晔点点头,回身示意刘安领着二十多个护卫拉着车马率先进入校场,十几辆马车摇晃前行,很快便来到点兵旗下。

唏律律!

驽马终究是驽马,拉个货物都有气无力。刘晔长叹了一口气,擦擦额前汗水,也不答理敌意浓浓的夏侯恩,自顾自走到高台上。

诸位将士,刘晔先赔个不是,曹公令不才担任兵曹从事,统领大家出使长安,然而晔跚跚来迟,是某不对!”

刘晔直视正前方静默人群,心底里油然升起抹豪情,这才是强军呀,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表面仿佛深不可测的海水般毫无风浪,实则择人而噬波涛汹涌。

只是可惜被夏侯恩这庸才统帅,实在令人扼腕长叹。

“因此,某特备美酒千斤以供诸位享用!伯宁打开泥封。”

刘晔语出惊人,饶是夏侯恩也目瞪口呆,众所周知,自黄巾起义来中原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平常粮食做为战略物质宝贝似的藏起来。

毕竟当兵打仗除了那些立志封候拜相的少数人外,绝大多数为的不就是混口饭吃吗?乱世有粮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兵源,为此各大诸侯对粮食格外重视。

禁酒令更是白纸黑字贴在营帐里,眼下刘晔居然携美酒千斤犒劳士卒,纵使世家底蕴深厚怕也要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