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了,站起来的时候,个子连一芍都比不过,但到底是个农家出身的女子,饮食上大概也差了些,这么瘦,福相都薄了,还怎么冲喜。

&ep;&ep;就在黎洛栖心底暗松了口气,屁股刚挨到椅子上时,沈嬷嬷忽然弯身在周樱俪耳边说了句话。

&ep;&ep;“啪!”

&ep;&ep;突然,原本面容还算温和的周樱俪,将手上的茶盏重重砸到桌案上,“好大的胆子!”

&ep;&ep;黎洛栖被吓了一跳,就见周樱俪站起身指着她道:“来人,给我抓起来!”

&ep;&ep;她话音一落,厅堂外登时出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嬷嬷,俨然是沈嬷嬷的翻版,干脆利落就钳住了黎洛栖的胳膊,拽着往地上一跪。

&ep;&ep;她猝不及防一撞,膝盖上的经络瞬间涌起了酸麻,疼得她眼眶猛然泛红。

&ep;&ep;“母亲……”

&ep;&ep;“居然敢伪造落红!瞒骗定远侯府!”

&ep;&ep;黎洛栖杏眸睁睁,“母亲,我没有瞒骗!”

&ep;&ep;“别叫我母亲!我定远侯府容不得这般心思腌脏的小人!”

&ep;&ep;前一秒还淑静端庄的周樱俪,此刻却气势凶煞:“为了在侯府里得宠,竟使这种下贱的婢妾手段!你若非完璧之身,我们侯府也不会留你!”

&ep;&ep;黎洛栖想起媒婆说的,一定要将那帕子染红,否则冲喜就冲不成了!

&ep;&ep;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将那帕子染红了,侯爷夫人会这般生气——

&ep;&ep;“我没有使肮脏手段,这是冲喜,媒、旁人说,只有这帕子落红,才算礼成。”

&ep;&ep;黎洛栖被嬷嬷按着跪在地上,头却倔强地抬起,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周樱俪。

&ep;&ep;周樱俪听她这话,眉头一皱:“说,谁教你的。”

&ep;&ep;她先前还以为这黎洛栖是乡下人来的,心里定然没有高门豪宅那些心眼,却没想到第一天就让她见识了撒谎的功夫,背后居然还有人指使!

&ep;&ep;“快说!”

&ep;&ep;沈嬷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

&ep;&ep;黎洛栖咬牙摇了摇头。

&ep;&ep;“你不说,那可就要上赵家的家法了!”

&ep;&ep;听到“家法”二字,黎洛栖猛地想起父亲打她手掌心的那些岁月,本以为嫁人了,长大了就不用挨罚,哪里知道,她前一秒还领了两个红包,下一秒就——

&ep;&ep;“如果我说了,你们保证,不迁怒他……”

&ep;&ep;沈嬷嬷冷笑了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着想?”

&ep;&ep;她越这样,周樱俪对她背后包庇的人就越愤怒,“说!”

&ep;&ep;黎洛栖嘴巴一扁,像个委屈的小孩。

&ep;&ep;周樱俪忙撇过视线,势必要做一个心肠冷硬的婆婆!

&ep;&ep;“是媒婆跟我说的,”黎洛栖双手伏在地上,声音哽咽道:“求您别责怪她,好吗?”

&ep;&ep;少女声音柔柔弱弱的,周樱俪先是一怔,旋即朝沈嬷嬷道:“去把媒婆请来。”

&ep;&ep;“母、夫人!”

&ep;&ep;黎洛栖抬起头,“是我没全照着她说的做,这不怪她!”

&ep;&ep;周樱俪眸光微凛,忽然似想到了什么。

&ep;&ep;“一芍,你去把月归叫来。”

&ep;&ep;等周樱俪吩咐完后,气息也定了定,“宋嬷嬷,把她扶起来,去偏厅那儿跪着,读家训。”

&ep;&ep;一芍得了令,在侯府里越走越快,最后马不停蹄地往扶苏院跑了进去,也顾不得冲撞了世子,急着气道:“世子,少夫人让夫人给拘在端居堂罚跪了,说她欺瞒定远侯府,要家法伺候!”

&ep;&ep;赵赫延眉梢覆着清晨的冷意,闻言神色如常,只翻书的动作略微一顿,“月归,你进屋把她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件不留。”

&ep;&ep;“世子!”一芍着急得跪在地上:“夫人请月归过去,说是有话要问他!”

&ep;&ep;赵赫延那双薄冷的眼皮终于掀了起来,“那你就去跟夫人如实说,若少夫人再不回来,月归就会把她的嫁妆都烧掉。”

&ep;&ep;月归:???

&ep;&ep;关我什么事!

&ep;&ep;第5章.哄哄世子

&ep;&ep;黎洛栖跪在偏厅里,困得脑袋往下耷拉。

&ep;&ep;“站有站姿,跪有跪姿。”

&ep;&ep;突然,嬷嬷的声音阴测测地从头顶落了下来,寒了下黎洛栖的脖颈,她直了直腰,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这位嬷嬷。

&ep;&ep;“你可以说话,但你现在说的话,有可能成为瞒骗侯府的呈堂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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