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ep;&ep;呃……他刚刚意识到,这里还当真是一张床,一张巨大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床单是白色,被子是红色,都是由一种滑腻腻的材料制成,上面还绣着暗纹,似曾相识的感觉,宫肆一下子想到了如今摆满自己屋子的那些“贴身之物”。

&ep;&ep;猛地看向溪流,宫肆这才发现了一个可能,一个简直难以置信的可能。

&ep;&ep;“那个有钱有势快要挂掉的统治者老头子……是你?”眼睛瞪大,宫肆一脸惊愕。

&ep;&ep;“呃……我该说不愧是副班长吗?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溪流挑了挑眉毛:“说人家有钱有势就算了,快要挂掉的老头子什么的……不觉得有点太伤人了吗?”

&ep;&ep;“去你大爷的,就是你!”听到这个回答哪里还有什么疑惑,确定了答案,宫肆脸上的表情迅速由错愕变成了愤怒。

&ep;&ep;将胸前的阿吉放到一边的床上,腾出另一个拳头之后,宫肆照着溪流的脸就是一拳——

&ep;&ep;“我才惊讶好不好?”嘴里委屈的说着,溪流用另一只手将这枚拳头接了下来,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就是宫肆在上,他在下,表面看起来像是宫肆压着他打,实际上宫肆的“武器”——两个拳头全被溪流控制住了,完全占不到便宜。

&ep;&ep;“你——”眉毛都竖了起来,宫肆气得脸都红了!

&ep;&ep;“我快要死了,好容易醒过来,他们就告诉我给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器,年纪很轻,潜质很好,就算不能完全容纳我,应该也能让我好过一些,毕竟一直给我治病的医生死了,以后再也没有可以医治我的人了,我没有询问那个器的情况,因为我本来是拒绝的,毕竟我年纪大了,又快死了,不想耽误人家。”慢条斯理的陈述着情况,溪流说到最后还引用了宫肆的话,说话的语气轻柔而缓慢,隐藏不住的是话音里的失落与忧愁。

&ep;&ep;好像——

&ep;&ep;还真的挺委屈的……

&ep;&ep;仔细打量了溪流一遍,这一看就看出了他和之前的不同:溪流瘦了,他原本就瘦,可是只是那种穿衣服挺好看的瘦,如今的瘦却不同,厚重黑色袄袍下的他已然骨瘦嶙峋,抓着自己的手腕也细的可怕,如果不是自己泡温泉泡太久身体虚弱,别说抓住自己了,溪流怕是一开始就被自己揍飞了。

&ep;&ep;心里这么想着,宫肆情不自禁放松了一些拳头上的力气。

&ep;&ep;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溪流继续慢慢说话了:

&ep;&ep;“我一直不同意定契,只要我不同意的事情,谢开他们就算再坚持也是没用的,然后我就想自己快死了,终于结束了这样痛苦的一生,解脱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ep;&ep;“看到了你发给我的讯息,我就打了个电话回你。”

&ep;&ep;“只是想要临死前听听你的声音,毕竟,我的朋友们一个个都死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ep;&ep;“偏偏你对我说了那些话……”

&ep;&ep;“你鼓励我要活着,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ep;&ep;“你还让我想回到那么美的冷水镇上去,只有活着才能去的小镇……”

&ep;&ep;“喂……你骗我了哦,你和我说的话明明就让人感觉你就在冷水镇的,就是因为这样,即使最后他们告诉我给我定的器是小孩子,还有三个兄长,我都一直没往你那边想。”

&ep;&ep;就这样慢悠悠的,溪流把自己这边的前因后果都说完了。

&ep;&ep;他语气轻柔,又有让人难以忽略的委屈,还暗示了会发生这种事的各种阴差阳错,说到后来——

&ep;&ep;“抱歉。”宫肆对他道歉了。

&ep;&ep;“如果是你,阿吉交给你总比其他人放心一点。”即使是这样宫肆仍然没有忘记现在是什么地方,他们又在做什么。

&ep;&ep;跪坐在溪流身体两侧撑起身子,宫肆转过头,朝正在大床上爬来爬去玩布幔的阿吉招了招手:“阿吉,过来,还记得这个哥哥吗?”

&ep;&ep;听到哥哥的声音,阿吉总算放过了嘴里的布头,调转方向,他朝宫肆的方向爬了过来。

&ep;&ep;趴在哥哥腿边,阿吉歪着头看溪流,似乎在辨认这个人是谁。

&ep;&ep;“原来阿吉就是谢开给我准备的定契对象,这……”看着阿吉,溪流露出了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我可还记得阿吉在我身上撒的那泡尿。”

&ep;&ep;“喂!阿吉都不嫌你老了,你居然还嫌弃阿吉朝你撒尿?再说,我不都赔偿你了吗。”听到阿吉被嫌弃,宫肆又不乐意了。

&ep;&ep;溪流就又笑了,然而笑着笑着,他又看起来很虚弱的躺在了那里,而阿吉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整个小身子一僵,紧紧贴在了兄长的大腿上。

&ep;&ep;“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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