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搜救队已经找了他一周了,从空间站到地表,上千人展开地毯式搜索,都没能把他找到。七天了,小行星环境恶劣,没有供给的情况下没人能活那么久。”

&ep;&ep;巫承赫张着嘴,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死缠烂打的杀马特,那个信誓旦旦要保护他的蠢货,为什么就这么没了?他不相信,不相信!

&ep;&ep;“我今早已经上报总统,一个小时前总统发布了讣闻,宣布金轩去世。”汉尼拔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面孔,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心底隐隐作痛,但同时又有一股邪恶的情绪蔓延出来——该死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真是不可饶恕!

&ep;&ep;巫承赫感觉自己躁动的意识云像飓风一样翻滚膨胀,似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他挣扎着抓住了汉尼拔的衣袖,想要恳求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医疗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提示他的体征已经到了危险边缘。

&ep;&ep;“哭出来吧,宝贝。”汉尼拔没有叫医生,而是轻轻抱起了儿子瘦弱的身体,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哭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ep;&ep;巫承赫本能地抵制这个消息,他哆嗦着推汉尼拔的肩膀,用力推他,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汉尼拔的怀抱坚硬而冰冷,制服的纹路硌痛了他的皮肤,精致的肩章让他觉得寒冷,一切都与金轩那样不同。

&ep;&ep;“不!”巫承赫深呼吸,竭力屏住眼泪,他发着抖,抓住汉尼拔的衣服,单薄的手背暴起淡青色的血管,“我不相信!”

&ep;&ep;“嘘,都过去了。”汉尼拔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听到他濒临崩溃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反而泛起一丝快意。他想象儿子在自己怀中哀哀哭泣,想象他的眼泪濡湿了自己的制服,然而当他松开手,却惊讶地发现巫承赫根本没有哭。

&ep;&ep;巫承赫眼眶通红,眼泪蓄在眼睑里,像有光芒在闪烁,但他忍住了没有哭,只是大口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ep;&ep;蜂鸣声渐渐缓和,直至消失,巫承赫松开手,缓慢地躺下去,闭上眼睛,良久,沙哑道:“遗体还没有找到吗?”

&ep;&ep;“是的,小行星地貌很复杂,有很多沼泽和丛林,还有一些猛兽,时间太久,我们不敢肯定他的遗体还是否存在。”汉尼拔看着儿子虚弱的面孔,心底的惊讶悄悄蔓延,握住他冰冷的手,道,“夏里,请你理解我,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的遗体让那么多人去冒险,即使他是你的朋友,总统的弟弟。”

&ep;&ep;巫承赫的指尖神经质地抽搐着,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点了点头:“是的,爸爸。”

&ep;&ep;他太懂事,太理智,汉尼拔有一种奇特的无力感,又有一种发现宝藏般的欣喜,握着儿子的手,一种酥麻的感觉从指腹传来,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

&ep;&ep;巫承赫静了一会,睁开眼,道:“谢谢你告诉我实情,我很累,想睡一会。”

&ep;&ep;“好的。”汉尼拔亲吻他的额头,将灯光调暗,温柔道,“睡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稍后来看你。”

&ep;&ep;汉尼拔走了,房门关闭,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巫承赫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眼底那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

&ep;&ep;水滴落在枕头里,很快就被吸干了,只在枕套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巫承赫想起那天在空间站,他看着b区被毁,所有人葬身火海,也曾为他们流了眼泪。但那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他还有斗志,还有勇气,因为金轩还在他身边。现在金轩没了,他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似的,整个人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ep;&ep;那是唯一一个,可以跟他分享秘密的人,哪怕他不是自愿的,哪怕很多时候那家伙都很讨厌……

&ep;&ep;巫承赫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躺了一会,他渐渐冷静下来,坐起来擦了把脸,然后打开了自己的个人智脑。

&ep;&ep;总统的讣闻已经发出来了,非常简单——阿斯顿大学在读博士金轩,在与加百列基础学校的合作项目中遭遇恐怖袭击,不幸遇难,终年二十四岁。阿斯顿大学兹定于三日后在敦克尔首都公墓举行追悼会,因遗体尚未寻回,暂不举行葬礼,等寻回后,遵照死者生前遗愿,捐献给阿斯顿大学医学院。

&ep;&ep;下面是金轩简单的履历,因为太过年轻,履历很短,无非是求学经历,和一些学术、艺术方面的成就。末尾签着总统的名字:金辙。

&ep;&ep;巫承赫胸闷得厉害,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始搜寻这次事件的相关报道。虽然金轩遗体尚未寻回,军方封闭了大多数消息,但还是有少量信息流传了出来——原来袭击他们的是自由革命军残部。

&ep;&ep;数月前汉尼拔的“四分卫”舰队协助第二集团军对自由革命军展开围剿,令他们元气大伤。一个月前,围剿进入尾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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