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赶快七手八脚地把陈所长扶了起来,现在也没有人去管刘贵了,任他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躺着。

&ep;&ep;陈所长揉着摔痛的腰,恶狠狠问:“咋回事?弄得鸡飞狗跳的。”又拿脚拨了拨刘贵说:“别染了赶快起来,问你话呢。你刘贵霸道惯了,今天怎么也躺地上了,真是稀罕呀!”言语间一股明显的嘲弄之意。

&ep;&ep;刚刚眼看就快不行的刘贵,闻言还是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对陈所长说:“就是他,这个新马号他拿马桶砸我!”根本不提刚才被群踩的事,好像刚刚躺在地上的是另外一个人。原因很简单:被一个人整了,可以说是大意失荆州,被一群人踏了,那就叫混背了。而这其中的学问和区别没人教我,等我后来自己睡上头铺,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ep;&ep;陈所长睥睨地看着他:“你怕在是讲故事吧!他一个刚来的敢动你?这娃早上提审我看到过的,还可以嘛!”

&ep;&ep;刘贵指天划地地发誓:“真的,陈叔,我不骗你,不信你问号子里的人是不是他拿马桶砸得我,你闻我身上还有马桶味道呢。”

&ep;&ep;“你日妈的身上本来就有马桶味,一肚子坏下水嘛!”陈所长还是不相信,拿话损着他。

&ep;&ep;一号的人七嘴八舌的给陈所长证明着,信誓旦旦地指证是我搞了刘贵。陈所长架不住这么多人证明有点信了,转身就骂我:“狗日的坏怂,空长了个人皮,我还以为你是个规矩娃,没承想也是个爱惹事的疯狗,是不是皮痒了?”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正在这时,一个瘦得比竹竿好不了多少的人从二号出来了,走到陈所长身边给他发了一根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ep;&ep;陈所长听完打量了一下我,好像是要记住我的样子。突然指着刘贵就开骂了:“你狗日的果然在骗我,说话只给我说一半,他为啥拿马桶砸你?那是自卫,你是不是先踹人家了?别给我说不是,你看人家身上的脚印,你看你身上有啥?你还恶人先告状。”

&ep;&ep;“那是他把马桶提到水池上了,我才……”

&ep;&ep;刘贵分辩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陈所长打断了。

&ep;&ep;“那水池不就是洗东西的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打人家干吗?你狗日的我看你是当牢头狱霸当惯了。我给你说,你最好老实点,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小心老子哪天收拾你!”说完就转身要走。

&ep;&ep;刘贵看着马上就要遭殃的我突然又没事了,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急了:“我说陈叔,你这样怕要不得吧?你这样搞院子里要有啥子事你可别怪我。”语气就有点不敬了。

&ep;&ep;马上都要走到院门口的陈所长闻言一下子站住了,停了一停,突然转身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刘贵的脸上:“我给你长脸了是不?你还敢威胁老子,老子在看守所待了二十年了,啥没见过?还有事别怪你,老子先解决你这个最大的事!”

&ep;&ep;陈所长一边骂一边把刘贵往院门外扯:“走,跟我到前面去,我叫你毛不顺我非要给你顺顺毛!”

&ep;&ep;刘贵一面护着头一面还反抗,嘴里还不服气:“我不去,你不行把我在这弄死,我知道,不就是新来的是个关系嘛?你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

&ep;&ep;刚才那个瘦高个就站在我身边,刘贵此言一出,我就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充满了惋惜。也难怪,即使在我这个没有服刑经验的人看来,这句话也讲得十分的不合适,我相信如果是在冷静状态下的刘贵,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看来,他阵脚已乱了。唉!人还真是不能丧失理智呀!

&ep;&ep;果然,陈所长听了刘贵的话,本就气得发红的脸顷刻就紫了,冲着门外就大喊:“劳动号里的,给我拿副脚镣过来,皮管子也拿来!我要好好叫有些人知道,我是咋个对待关系的!”说完凶神恶煞地看着刘贵。

&ep;&ep;刘贵这时害怕了,脸有些白。偏偏就有那愚蠢无比而又自作聪明的人认为这是个表现的好时机——一号有两个人还给陈所长求情。求情就求情吧!还分辩:“陈所,您看不行算了,本就是那个新来的不对嘛!”

&ep;&ep;老陈闻言大怒:“你们意思就是说我处理得不公平了?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们不说话我还把你们忘了,刚才一个二个扑的猛得很嘛!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说着又回头向外面喊着:“劳动号,再多拿几副脚镣来!”

&ep;&ep;一拨人全傻眼了,一个个的都往后缩。“别躲,刚才扑得欢,叫得欢的我都记得,你、你、你,还有你,全都给我站到前面来!”陈所长一口气点了四个人的名字。

&ep;&ep;被点到的人无奈的站到墙角,等待着即将要到来的惩罚。没有让他们多等,只是两分钟不到就来了几个劳动号的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气色精神很是与关在院子里的人不同。这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就知道,全是在看守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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