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晚直接删掉短信,拔打了王子俊的电话,那边接通后,传来的是欢声笑语,偶还有大叫声。余慕晚静静的细听着,似乎是在打麻将呢。

果然,只听王子俊大笑一声,叫道:“八万,杠,哈哈……”

余慕晚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

晌午的烈日像一个巨大的火轮,发出炙热的温度,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连车辆都少之又少。

走出左岸,余慕晚有种前路无望的凄楚感。

王子俊不来也正常,现在余家被检查院翻查,余正楷已经被收监看管。余正楷最好的朋友葛天明为了这事,称病休假在家闭不见客,还有谁敢跟余家扯上关系呢?

这已经是余慕晚近半个月来相亲遭拒的第十一个?

十二个?

都记不清楚了。

余慕晚不怪王子俊,只能说世态炎凉,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在路口拦了车,报了个地址便消失在左岸门口。

*

“停车。”

助理方凯闻言执行,困惑的回头叫道:“祁总。”

唐宋已经率先下车,来到驾驶室。他拉开门来,对着里面的方凯道:“下来。”

“祁总我们现在不是送张小姐去医院吗?”方凯走下来车,让到一旁提醒的问。

唐宋理也不理,坐进驾驶室。关门前,冷冷道:“把她扶下车。”

坐在车里的装可怜的张天娇心里一冷,她还没有完从刚才的窃喜中回神,就要被赶下车。她有些呆楞的望着前面的唐宋,他刚才对余慕晚的语气态度都冷极了,他还说我是余慕晚惹不得的人。他是在乎我的,至少比余慕晚重要。

望了望隐隐作痛的脚踝,柔声道:“刚才余慕晚那一推用了不少力,我也是一时不备,脚给崴了。前面不远就是医院了,你送我过去吧。”张天娇非常识大体的说道。

一旁的方凯觉得言之有理。

“是呀,祁总。”

唐宋扭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天娇。却是一言不发,看的张天娇背后一阵阵的冒冷汗。“祁祁唐宋……”不管她如何故作镇定,张口的声音还是泄漏了她的紧张与害怕。

“你今天把我约过来是事先知道余慕晚会在这儿出现吧。”唐宋的话不像问句,更像一个肯定句。张天娇白着脸,心沉到了谷底。这个男人何其聪明,他了然于胸的神情证明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有多愚蠢。他越是这样,自己就陷的越是深。

那怕现在在他眼前无地自容,也不愿就此罢手。

张天娇故作镇定的说:“这只是巧合,我我……”

唐宋看着张天娇失色的脸,眼底更是阴沉。“你把我叫来看戏,心计是有的。可是智谋却无,幼稚又可笑。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在你下车前,我可能该告诉你。在余慕晚出来时是你自己走上去给她撞的,摔了是你活该。下次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我对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特别是不爱的女人。”无情的话说完,一双漆黑的眼睛扫到张天娇红肿的脚踝,又道:“至于脚……”

对于张天娇慌张缩起的脚,唐宋寒着脸看都懒的看。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边朝车外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车外的助理再不敢怠慢,赶紧拉开车门,将一脸惨白的张天娇连拉带扯的拽了下来。

车子发动时,只听唐宋说:“王子俊,是我!关于a市高速路段招标我已经给承建局的刘工打过招呼,今天……”

张天娇浑身一软,不可置信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

多么可笑,自己为了算计余慕晚费尽心思将唐宋弄来。谁曾想到,相亲了十多次不成功的余慕晚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也不成功。

*

余慕晚赶到家时,屋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沙发里,目光直视着门口。

一副等待的神情。

余慕晚知道他是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