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北堂曜右手虚握成拳,掩在口边十分做作地轻咳了两声,举步跟了上去,才道:“你带路吧。”

&ep;&ep;陆欢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指着走廊最尽头的门道:“就是那里,咱们过去吧。”

&ep;&ep;这时包房的门忽然打开,谢云安走了出来,见到阿颜和北堂曜不禁一愣,快步走过来问阿颜:“你这是去哪了?我正要出去寻你,大哥也不放心呢。”

&ep;&ep;陆欢颜撇嘴道:“你们还知道担心我吗?不挤兑我就不错了。”

&ep;&ep;谢云安委屈极了:“明明是大哥说的,我就是笑了一下。他说我脑子进水,你不是也乐吗?”忽然注意到北堂曜,连忙问:“这位是谁?”北堂曜这些年极少回京,偶尔回来也只在过年时出席一下宫宴,但谢云安年纪小,又不是长子,出席宫宴的次数少,并不认得他。

&ep;&ep;陆欢颜道:“这位是豫王,同我一路回京的。刚才在外面碰到了,王爷定了这里的四层。”

&ep;&ep;谢云安对豫王北堂曜那是十二万分的好奇和佩服,他也是听了好多北堂曜的事迹才会一直对从军念念不忘,如今见到本人,那激动的心潮澎湃的样子,在陆欢颜看来就是个脑残粉。

&ep;&ep;不过北堂曜却并不介意多一个粉丝,陆欢颜也不想打击自己表哥,也就由着他跟北堂曜套近乎。谢云安踩着棉花似的推门进了包房,谢云翔正在窗前远眺,桌上是正在煎着的茶。

&ep;&ep;谢云安兴奋地跑过去要跟自家大哥介绍,谢云翔却是认得北堂曜的,意外地看了一眼陆欢颜。谢云翔客气地行礼让座,北堂曜也礼貌地打招呼。

&ep;&ep;大家落座之后,北堂曜和谢云翔自然而然谈起了边疆的情况,谢云翔几年前从西南返回京城之后便一直在兵部任个闲职,如今交谈起来,虽然他极力掩饰,却也难免流露出一丝怅惘。北堂曜深知谢云翔的能力和抱负,交谈中二人竟起了惺惺相惜之情,未免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ep;&ep;谢云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星星眼的样子叫陆欢颜不忍直视。好在北堂曜没有坐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说是约了人。大家也没得拦着,只起身相送。

&ep;&ep;到了门外,北堂曜忽然对陆欢颜道:“要是本王记得不错,过几日便是贵府上老夫人的寿辰,听说老国公也回来了,本王一向十分敬佩老国公,到时定要到府上拜贺。”

&ep;&ep;陆欢颜屈膝行礼,恭敬道:“祖父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庄子上静养,也是因为我才回的家。结果心情激动,现在还在养着。我听母亲说祖母的意思,似乎不是整寿,就不想大办了呢。王爷有心,臣女在此谢过王爷了。”

&ep;&ep;北堂曜点点头,听得出陆欢颜言语里的推辞之意,想来小丫头对自己还是有些戒心呢,否则也不会暗里查自己这些年的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得慢慢来,否则一下子将人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当下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邀请谢云翔改日相聚。谢云翔对这个北堂曜原本还抱着观望疏离的意思,今日一番交谈竟发觉这人十分对自己胃口,当下也爽快地答应。

&ep;&ep;三人目送北堂曜上了楼,这才重新回了包房。陆欢颜好奇的问谢云翔:“大表哥今日倒是和豫王一见如故啊?”

&ep;&ep;谢云翔瞥她一眼,右手摩挲着茶杯,缓缓道:“豫王的确是个人才。”

&ep;&ep;陆欢颜转了转眼珠,笑道:“能得大表哥一句赞誉,想来豫王是很厉害了。最重要的,他还是中宫嫡出,对吧?”所以对于已经与太子结亲的谢家,与北堂曜相交,怎么也说得过去,却是全忘了刚才还提醒陆欢颜跟北堂曜保持距离的人也是他自己。

&ep;&ep;谢云翔自然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哼哼两声道:“这些年你不在家,自然不会如一般大家闺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ep;&ep;谢云安听不明白他俩话里的机锋,转头道:“阿颜说的没错,豫王本身人中俊彦,自然是值得结交的,最重要他身份也高贵,大哥方才与他谈的十分投契,这也是好事啊。想必姐姐那里也会高兴的。”

&ep;&ep;谢云翔不置可否,只继续拨弄茶盘。谢云安又对陆欢颜道:“方才我都打听了,兴庆班在晚上正式开戏之前还会有折子戏暖场,也都是他们班里的名角。估摸着这会儿也要开始了,就在刚才的主楼阿颜可要去瞧瞧?”

&ep;&ep;陆欢颜忙不迭点头,于是三人来到主楼,在二层要了个包厢,又命人将点心茶水都端过来,楼下的戏便要开场了。虽然只是暖场的折子戏,楼上楼下却是来了不少人,几乎已经坐满,想来这些客人大部分也会一直等着观看正式曲目的。看来这兴庆班还真是火爆,不过刚才听说,除了常驻在莲花楼的兴庆班,其他地方的戏班也都十分卖座,想来是这一个月的开禁机会难得,燕京城里如今俨然有了些四大徽班进京城,分分钟融合出新剧种的趋势。

&ep;&ep;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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