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仲春与暮春相交之时,正是祭祀大日。

&ep;&ep;苏芩回苏府,准备替祖父苏龚和顾氏备家祭。苏府如今一穷二白,苏芩走时,顺走了陆霁斐耳房内的一只白玉瓶,当了五百两银子,抱着就回了苏府。

&ep;&ep;苏芩从青绸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明厅内正与苏博说话的郴王。

&ep;&ep;郴王穿一件云锦缎袍,手边一碗热茶,冒着氤氲热气,茶面满满当当的并无一点遗漏,茶碗边缘也无吃茶的水渍,可见这人并未动过这碗茶,应当来的不久。

&ep;&ep;三日后,是郴王和沈宓的大婚之日,苏芩实在不知,这人不去收拾准备成亲,怎么反倒一天到晚的往她苏府里跑?

&ep;&ep;苏芩心中虽这样想,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ep;&ep;“表哥。”苏芩娇盈盈的蹲身行礼,纤腰摆尾,惹得郴王立时起身,虚扶一把。

&ep;&ep;“表妹不必多礼。”

&ep;&ep;苏芩站直身子,将怀里抱着的银子递给红拂。

&ep;&ep;郴王的目光落在苏芩身上,小姑娘娇嫩嫩的站在那里,不施粉黛,铅华尽洗,一双眼水雾雾、泪蒙蒙的掺着流光,不知比沈宓好看多少倍。郴王掩袖于后,面上不显,却只觉心口在滴血。

&ep;&ep;这样一个从小捧在掌心里头的娇娃娃,居然就要拱手送给陆霁斐那只疯狗。

&ep;&ep;“表哥?”看到郴王那算不上好看的面色,苏芩歪头笑道:“听说三日后便是表哥与沈姑娘的大婚之日了,真是恭喜表哥喜得美眷。”

&ep;&ep;苏芩笑时,眉眼弯弯,面颊上隐显小巧梨涡。纤细粉颈带着一抹白腻色,缀着青丝藏在领口。腮晕潮红,媚态如风,一抹倾城娇艳色,直嫩到了骨子里。

&ep;&ep;郴王眼盯着,喉头轻动。

&ep;&ep;他的表妹,应当还未被陆霁斐碰过吧?

&ep;&ep;“王爷。”苏博从雕漆椅上起身,拱手道:“若是王爷不嫌弃,不妨在寒舍用完了午膳,再行回宫?”

&ep;&ep;郴王正有此意,立时便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ep;&ep;苏芩拢了拢自己被雪水打湿的宽袖,道:“我去换身裙衫。”

&ep;&ep;郴王侧身,替苏芩让开路。

&ep;&ep;苏芩双手交叠于腹前,袅袅盈盈的往前去。纤细腰肢不盈一握,青丝垂落,瘦肩小脚,缓步于幽长房廊之中,宫绦轻飘,如云,如雾,缥缈的不真切。

&ep;&ep;郴王直看痴了,心口绞痛越发明显。甚至萌生出一个念头,若不将苏芩交给陆霁斐,只自己独享,该多好。

&ep;&ep;苏芩走的很慢,直至拐过了房廊暗角,才暗暗吐出一口气。

&ep;&ep;郴王的眼神她看的很清楚,这样的□□裸,直教人阴寒到了骨子里。

&ep;&ep;“姑娘。”红拂抱着那包银子,跟在苏芩身后。

&ep;&ep;苏芩蹙眉,压着声音道:“去告诉父亲,别贪吃酒。”

&ep;&ep;红拂一愣,然后笑道:“姑娘这是担忧老爷呢。姑娘放心,咱们府里就只剩下些不醉人的果酒,待奴婢暖了送过去,保准醉不了。”

&ep;&ep;“嗯。”苏芩点点头,伸手掀开厚毡,进了耳房。

&ep;&ep;正守在耳房门口的绿芜跟进去,替苏芩端来沐盆净手洗面。

&ep;&ep;“姑娘,您不去用午膳了吗?”绿芜见苏芩褪了袄裙,踢掉鞋袜,然后便慵懒懒的歪在炕上休憩,当即就奇怪道:“往常您可是都要与郴王一道用膳的。”

&ep;&ep;苏芩闭上眼眸,将脑袋拱进软枕内,声音娇软软的道:“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合适。”

&ep;&ep;绿芜见状,只得放下了槅扇前挂着的厚毡,然后替苏芩掖好被褥,静悄悄退了出去。

&ep;&ep;苏芩昨日在陆霁斐那处睡的很好,并不累,她闭着双眸,身心沉静下来,能隐隐绰绰的听到房廊处传来的脚步声。

&ep;&ep;一声又一声,似带着雷霆均势,直达耳膜。

&ep;&ep;苏芩心中默念,暗暗攥紧了被褥角。

&ep;&ep;“吱呀”一声,耳房的门被打开,卷进一阵阴寒溯风,将耳房内仅有的一点暖意吹得消失殆尽。

&ep;&ep;苏芩埋首在软枕内,看不到人,只能凭借着感觉,察觉到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炕边,距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

&ep;&ep;苏芩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她吐出一口气,再吐出一口气,努力的放松身子,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ep;&ep;后腰处覆上一只手,顺着那纤细腰线往上滑。苏芩的身上只穿一件细薄中衣,素白裹身,缎面料子,虽半旧,但触手依旧绵滑,只尚比不过那被裹在中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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