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安好从座位上惊起,赶紧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ep;&ep;“爸,你什么时候醒的,哪里不舒服吗?”

&ep;&ep;程兴国没回她,神情还虚弱着,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许箴言。

&ep;&ep;他是典型的东北汉子,剃着平头,粗眉大眼,骨架能看出从前的高大威猛。病了这么久,双颊的肉深深陷下去,脸上颧骨凸出,身体羸弱不堪,但目光炯然,骨子里的粗犷要强还在。

&ep;&ep;许箴言略微有些紧张,赶紧站在床边,恭敬地微微弯腰,努力露出标准亲切的笑容。

&ep;&ep;毕竟,第一次见家长不是?

&ep;&ep;“叔叔您好,我是程安好的丈夫许箴言。”

&ep;&ep;“.…..”

&ep;&ep;场面一度陷入沉寂,听到“丈夫”那两个字,程兴国差点直接从床上气得蹦起。

&ep;&ep;许箴言能感觉岳父眼神中的杀气,默默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但不知为何,岳父突然停顿了一下,下一秒,深沉隐晦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程安好身上。

&ep;&ep;“你说…你叫许箴言?那个名言警句的‘箴言’?”

&ep;&ep;许箴言“嗯”了声。

&ep;&ep;“对,就是那个箴言。”

&ep;&ep;程兴国眼神中的杀气活生生被压下去,看程安好看得愈发意味深长。

&ep;&ep;“好,好名字!”

&ep;&ep;他突然吼这一嗓子,把他吓到了。

&ep;&ep;“既然结婚了,还叫什么叔叔,该叫什么知道吗?”

&ep;&ep;程兴国脸色还没从病态中完全恢复,但随着他那一声“爸”,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这个乐观的东北男人笑了,饱经风霜的眼,在经历生死后,终于有了一丝喜气。

&ep;&ep;第五天,程兴国坚持出院了。

&ep;&ep;家里人全来接他,程天骄的大众装不下那么多人和东西,许箴言租了一辆车,程兴国满面笑容地坐上女儿女婿的车。

&ep;&ep;程天骄开车门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

&ep;&ep;夏芊蕙眼睛盯着驾驶座那个风度不凡的男人,暗咬后牙槽,不知在恼什么。

&ep;&ep;最让人意外的是孙明兰,矮胖的身子,像一条灵活的鱼,一下钻进他们车上。

&ep;&ep;程兴国皱眉。

&ep;&ep;“你不跟着儿子来这干嘛?”

&ep;&ep;孙明兰瘪嘴,哼了口气。

&ep;&ep;“准你坐女婿的宝马,我这当妈的就不行了?”

&ep;&ep;“小许啊,我儿子未婚妻也是b市的,她说你家是开大公司的,真的啊?”

&ep;&ep;下一秒,她谄媚的口吻转向许箴言。

&ep;&ep;程安好扶额,表情不耐。

&ep;&ep;在虚荣和见风使舵这方面,孙明兰从不让人失望。

&ep;&ep;许箴言没有表现出反感,规规矩矩地回:“我父亲的确是生意人,但我从事的工作跟他们扯不上关系,也没想过要倚仗他们。”

&ep;&ep;“所以阿姨,我现在算是在创业,未来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但我会努力给她稳定幸福的生活。”

&ep;&ep;说这话时他噙着笑意看了她一眼,程兴国在后座满意的点头。

&ep;&ep;这孩子举手投足的气质一看就是豪门贵胄养出来的,但在他们面前,不倨傲不孤高,甚至有意拉近他们的距离,他生病也一直陪着,尽管他们还没见过面,是个可靠的。

&ep;&ep;孙明兰还想再说什么,被程兴国一个眼神喝住了。

&ep;&ep;他们回到h市两年前买的新房,原本是给程天骄做婚房用的,奈何夏芊蕙看不上。

&ep;&ep;九十平米的房子,两室一厅,程安好的房间是主卧的厕所改的,狭小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但东西摆放得很整洁。

&ep;&ep;坐在客厅总有人对他问个不停,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全挖出来,他应付多了也不自在,她贴心地叫他去她房间休息一会。

&ep;&ep;刚进来他不自觉皱眉,这么小的房间,多个人转身都困难,哥哥住连着阳台的次卧,她住的地方阴暗潮冷,她家对她还真是“将心比心”。

&ep;&ep;他看她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她却没心没肺地笑着,说爸坚持要给他包一顿好饺子,她去帮忙。

&ep;&ep;老程以前还开馒头铺的时候,做面食的手艺可是百十里有名的。女儿带女婿回家,他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刚从医院回来,就围着围裙钻进了厨房,爽朗地大喊着:“小许!稍等开饭啰!”

&ep;&ep;程安好劝不了他,只好去厨房帮他打下手,免得他太累。

&ep;&ep;看程安好包完一个饺子,程兴国眼角笑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