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顾喻之温柔地笑了笑,语气亲和地说道:“方赛,我们也算是认识很长时间了,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方赛深呼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摇旗呐喊:老大,我要为你的幸福助攻!

“我从十四岁的时候就一直跟着老大,他在我们眼里就像战神一样勇猛,不管他对我们有多凶,我们看他的时候都仿佛他背后笼罩着圣光,就像漫画里的主角光环一样。以他的条件,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挑剩下的,没有别人挑剔他的,可奇怪的是他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他快乐的东西……”方赛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久远的事迹。

顾喻之抿着嘴唇,眼底泛起一抹痛色。

“你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怎么就完不感兴趣呢?”方赛不理解,但是又好像可以理解。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可以分享的人吧!”顾喻之话说了一半有些哽咽。

明明他也是有朋友的,但好像每次见面他都是默默坐在角落里,听大家说话,陪大家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好像真的没有人认真的关心过他想做什么……

“老大的父亲在世时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军官,他的牺牲是我们军队的巨大损失。老大作为靳家的长孙,承担的不光是靳家的荣誉,还有来自他父亲光环的重量。从我进入基地训练开始,我就几乎没有看过老大有真正的休息过,他永远比我们早起,比我们晚睡,我们操练一个小时,他就得练两个小时。靳老爷对他特别严格,只要他犯错,受罚永远比我们更重,医疗部的床他睡得比自己屋里的床还多,恐怕世界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那张病床了……”方赛说着说着,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几乎说不下去了。

他真的真的好心疼自己的老大。

仔细回想起来,他已经跟随靳北赫六年了,有很多事情要是不特地谈起来,好像都快淡忘了。但是一旦开了回忆的头,那些过往就排山倒海的涌过来,往事历历在目催人泪。

看着这么感性的方赛,顾喻之也觉得鼻头一酸,心里闷闷的。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老大对你是不一样的,他每次去见你的时候都特别轻松,那种感觉就像是扑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一样……”方赛吸了吸鼻子,看着顾喻之的眼睛,诚挚而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老大的性格不好相处,因为他总是营造出一副冷漠又高傲的姿态,把自己所有的柔弱都藏起来,但是我知道他内心是很柔软的。他不知道我总是看着他,所以我知道他会偷偷躲起来一个人难过,他会在睡不着的夜晚看着天空发呆到天亮……”

方赛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努力忍着悲伤的情绪,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靳北赫是一个洞察力很强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你一直在注视着他,关心着他的。”顾喻之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方赛的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睛蓄满泪水,自己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方赛感受着头上传来轻柔的抚摸,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啪嗒啪嗒就落下来了,嘴角因为难过而轻轻抽搐着。

他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呜呜……每次出去,老大最怕我们受伤了,他总说我们都是家里的宝贝,是帝都的希望,所以每次有危险,他都是挡在最前面的那个!这次、这次也是……呜呜……”

方赛很后悔,他当时就应该违抗靳北赫的命令,哪怕事后被他罚,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的面前。

他当时看着靳北赫倒下的时候,整个人恍若掉入冰窟一般浑身冰冷,耳朵嗡鸣,好像世界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

方赛的眼泪击溃了顾喻之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晶莹的泪水宛如脱线珍珠般划过脸颊。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自己的嗓子却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能轻轻地拍着方赛的后背。

“我当时为什么不谨慎一些呢?要是我多留个心眼,老大也不会受伤……要是他后面坚持不过来,那我、我、我该怎么办?”方赛的后怕攀上心头,恐惧的情绪在紧绷的神经边缘崩溃决堤。

他害怕自己心中的神骤然倒塌,那他的信仰将彻底粉碎!

顾喻之咬住颤抖的下唇,心疼地摸着方赛的头。

他真的好懂事,就连情绪崩溃还要极力控制自己哭泣的音量,生怕打扰到别人。

顾喻之嗓音低哑的安慰道:“他一定能坚持过来的,你要相信他。”

其实她比方赛更了解靳北赫的险情,作为医生,她不能保证这种概率性事件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所以她只能祈祷,只能选择相信他可以坚持过来,像从前一样,即便受了伤也会很快就恢复过来。

方赛埋头痛哭,他也知道医生们会尽力,但他还是很害怕。

静谧无人的走廊里只有两道轻轻的抽泣声,他们心中的祈祷声却震耳欲聋,绕梁三尺。

十分钟后,方赛才慢慢止住啜泣,情绪宣泄出来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他乖巧地坐在位置上耷拉着脑袋,顶着红红的眼睛不敢看身旁的顾喻之。

顾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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