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我有点看的惊讶了,那青年笑笑,也没在意,随口招呼我坐下,就用那个疑似唐三彩的茶壶,倒了半碗清茶,微笑着说:“请坐,喝茶。”

&ep;&ep;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捧起那一盏青花五彩,没敢喝,想想把那玉坠递了过去,说:“不用客气,还是先说说这个玩意吧。”

&ep;&ep;他点了点头,重新拿起那玉坠,眯眼再次看了看,神情很是专注,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兄弟,刚才多亏我拦住了你,实不相瞒,这是个邪物。”

&ep;&ep;“怎么说?”我心里一跳,他没有吭声,把那玉坠又放在耳边,凝神听了听,然后又放在手中轻轻摩挲了一阵,微眯着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把玉坠放在桌上,点点头说:“难怪你这物件没人肯要,你这东西,是一块葬玉。”

&ep;&ep;“葬玉?”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块陪葬的玉,难怪没人要啊。

&ep;&ep;“这葬玉,又叫玉琀,是过去亡者口中之物,说白了,就是死人嘴里的东西。”

&ep;&ep;我皱了皱眉,看着那玉坠,却觉得怎么都不像。

&ep;&ep;“但是,据我所知,那种东西通常都是雕成玉蝉形状,完全不应该是这种无规则形状的啊。”我疑惑道。

&ep;&ep;“呵呵,如果是普通的玉蝉,反而没什么了,我还收藏了几块,不过,你的这块葬玉,有点特别。”

&ep;&ep;“什么特别?”我脱口问道,他笑了下,反问我:“你最近是否精神不振,诸事不顺,经常做一些怪梦,或许,还曾经发生过许多怪事?”

&ep;&ep;“是……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有些惊讶了,这果然是个高人啊。

&ep;&ep;他微微一笑:“祖传的本事,不算什么,但你这东西,现在丢也丢不了,卖也卖不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早晚要出事。因为,这东西的阴气太重。”

&ep;&ep;我叹了口气:“没错,的确是阴气太重,我们家都快长出蘑菇来了……”

&ep;&ep;这回我总算是遇到个高人,于是便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都对他讲了出来,最后问他:“大师您看,现在我该怎么办?”

&ep;&ep;他听的也是眉头紧皱,想了半天才说:“如果这么严重的话,怕是不好办了,我估计,你也只能去找一个人求助了。”

&ep;&ep;我忙问那人是谁,他似乎思忖了一下,才对我说:“那人就是庙角村,龙空禅寺的真鉴大师……”

&ep;&ep;我只觉脑中嗡的一下,顿时目瞪口呆,庙角村,龙空禅寺,那不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大庙吗?!

&ep;&ep;真鉴大师,这十有八九,就是我的师傅啊,大家一直叫他真大师,这显然就是真鉴大师的简称。

&ep;&ep;他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就闭上了嘴,最后说了句:“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往下说,对我也有妨害,你若信,就速速去找,若不信,就当我没说。”

&ep;&ep;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p;&ep;原来我那个不着调的师傅,居然还是名声在外。

&ep;&ep;看来,是该回去一趟了。

&ep;&ep;…

&ep;&ep;第六章阴毒

&ep;&ep;第二天,我就和公司请了假,说要回家探亲,部门经理出奇的痛快,当场就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还给我提前发了薪水,而且告诉我,如果家里的事办不完,就不用急着回来了。

&ep;&ep;我明白,这家伙的潜台词其实是想说:你最好不用回来了……

&ep;&ep;我挤出一副笑脸,接过经理递过来的信封,手在下面对他悄悄竖起了中指。

&ep;&ep;第二天,我便坐上了返乡的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大庙,当我风尘仆仆的站在庙门口时,心中已是感慨万千,自从十八岁离家到现在,大概有四五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我那个财迷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ep;&ep;走进庙里,望着庙内的萧瑟,破旧的门窗,我很是感慨,几年的光阴,这大庙又破败了许多。

&ep;&ep;记忆中很是宽阔的小广场,现在看起来也是狭小了许多,若不是庙中那颗老槐树抽发的嫩绿枝芽,让这庙里有了一丝生机,我简直都差点以为,师傅已经驾鹤西游了……

&ep;&ep;小广场正中是一座浮屠塔,前面正对着的便是大殿,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正午,不出意外的话,师傅应该是在大殿里面做午供。

&ep;&ep;我便往大殿走去,到了殿前,却在那个功德箱前面停了下来,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小时候从功德箱偷钱的往事,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ep;&ep;我正在回忆往事,就在这时,忽然从前面飘过一个身影,我眼角余光看见,似乎是个穿裙子的女人,脚步匆匆的,刚好和我擦肩而过,径直上了台阶,往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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